婴儿就这么盯着我的阴神纹身,眼皮渐渐耷拉下来,趴在女人怀里睡着了,女人这才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说这孩子最近一上床睡觉就哭,怎么哄也不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赞峰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听着。
我环视了下木屋,陈设很简陋,除了床、桌子和柜子外几乎没别的东西了,还都是以木头打造出来的,相当粗糙,就像是直接从树上砍下的木头拼接的,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看来这家人的经济条件并不好,我注意到床上还仰面朝天的躺着一个男人,像是在睡觉,不过应该不是睡觉,不然孩子这么个哭法他早被吵醒了,我们进来的动静他应该也是知道的,阿赞峰说中邪的是成年男子,多半就是这个人了。
因为油灯很昏暗照不到男人的脸,我一时好奇凑到床边看了下,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哆嗦了下,这男人压根没睡着,眼睛瞪得大如牛眼,盯着屋顶一动不动,嘴巴张成了O字型。
我大着胆子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他完全没有反应,一般只要不瞎,我这么晃手眼珠肯定会转动,他这样子就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看来的确是中邪了。
阿赞峰发话了,让我不要去靠近这男人,我退了回来把看到的情况汇报给了他,阿赞峰点点头,脸上没有表情,并不觉得意外。
我们俩席地盘坐,女人见状抱着孩子跪坐了下来,还没开口眼泪就先下来了,阿赞峰有点不近人情,呵斥她不要哭了赶紧说事。
女人慌忙抹了泪水说起了怎么回事。
女人说他丈夫叫萨西旺,是名割胶工,村里的橡胶林是曼谷的一个老板承包下来的,全村的青壮年男人几乎都被老板雇了,女人说他丈夫每天凌晨一点就要去橡胶园割胶,直到清晨五六点才下班。
这个我倒是知道,橡胶树要经过一天的太阳照射,产生光合作用,才能使树茎导管中产生胶液,所以割胶工的工作很特殊,只能在晚上工作,日夜颠倒的生活相当辛苦。
女人说大概半个月前,萨西旺像往常一样去橡胶林割胶,但莫名其妙失踪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签退的时候老板雇的监工才发现他不见了,监工还发现她丈夫盛胶液的碗里一滴胶液也没有,这才知道萨西旺昨晚进橡胶林都没开始工作就不见了,于是监工带上几个村民一起到橡胶林后面的密林里找,一直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才在一条山溪边找到了萨西旺,找到萨西旺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状态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