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手机很快就没电关机了,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只剩下山风吹的树草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的脚上应该起水泡了,每走一步都疼的钻心,双腿更是麻木的都快没知觉了,幸好坚持了一会就看到了杜勇说的那个苗寨,与此同时山头上出现了一缕曙光,太阳要升起来了,原来我足足走了一夜!
我来到了寨子口,看到一座石板桥下有溪水,赶紧爬下去捧水喝,这水清甜无比,喝下去沁人心脾,疲劳很快得到了缓解,我坐在桥下把鞋袜给脱了,我靠,满脚都是水泡,于是找来树枝拔下尖刺,打算把水泡给扎破了,只是还没扎就听一个女孩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别扎!”
我朝石板桥上一看,只见桥头站了一个小姑娘,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小姑娘身穿苗族特色服饰,衣服上的刺绣纹饰都是鸟的图案,头上梳着发髻,发髻上插着珠环相间的银钗,她的背上还背着竹篓,篓里装了很多绿色植物。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以前脚上起水泡都是扎破的。”我说。
“不是这个问题,是那树的刺有毒,扎了到时候脚都会烂掉了。”小姑娘说着就爬下了石板桥,走过来放下背篓,从里面取出一株植物,麻利的拔下根茎上的刺递给我。
我心有余悸丢到树枝尖刺,接过小姑娘递来的扎水泡,正扎着边上传来了声响,只见小姑娘正用小石头将这株植物的叶子捣碎,然后将渣滓弄到手帕上,递给我说:“包起来就好了。”
我接过手帕包在了脚上,一股清凉浸入皮肤,舒服的不行,双脚的疲劳立马就消失了,感激道:“谢谢你了小姑娘,以前我就听人家说苗族人几乎人人都会用草药,我还不信,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你这么小就会用草药啊。”
“不客气,这也不是绝对的,只有从小生活在苗寨里的苗人才会,那些去城里打工的可不会。”小姑娘笑了下,背起竹篓打算离开了,不过她走了没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问:“大叔,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你到这么偏僻的苗寨来干什么?”
我有些无奈,还是头一次有人管我叫大叔,不过看这小姑娘的年纪叫我大叔倒也合适,我想了想问:“对了,你是这寨子里的人吗?”
小姑娘点点头:“当然了。”
我赶紧问:“那你认识一个叫麻香的草蛊婆吗?”
小姑娘吃惊道:“咦大叔,你认识我姨娘啊!”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小姑娘居然是麻香的亲戚,我赶紧让她带路,说有要紧事找她姨娘。
小姑娘很警觉,朝我身上的纹身打量了眼,似乎有顾虑,不过她想了想说:“坏人应该没这么有礼貌,我听外头的人说刺青现在都变成时尚了,那走吧。”
我哑然失笑,这一身阴神纹身还确实是个麻烦,老是让人先入为主的认为我是坏人,唉。
在进寨子的路上小姑娘告诉我她叫芭珠,从小父母就死了,是麻香把她养大的,她每天天不亮就会起床帮麻香上山采药,算是麻香的徒弟了,她说她很想当草蛊婆,但麻香从来不让她接触蛊,这让她觉得很委屈,不过她也理解麻香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当草蛊婆是终身不能嫁人的!
我抽了下嘴角,觉得这风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