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方便面吃上后,我故意跟老汉闲聊了两句家常,等稍微熟络后才询问:“大爷,你知道严大勇家在哪吗?”
老汉看着新闻联播随口问:“你找大勇干什么?”
看样子老汉认识严大勇,我笑说:“有点事,不知道您方便告诉我他住哪吗?”
老汉指向半山腰一栋还亮着灯的房子说:“就是那栋红砖房。”
我正打算道谢老汉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我懂了,你不是找大勇,是找头两天来的那两个外地人吧?其中有个口音听着跟你差不多。”
我心想有门了,连忙点头说:“是啊,大爷你见过他们吗?那个口音跟我差不多的是我朋友。”
老汉来了精神,从躺椅上坐起说:“何止见过,他们刚来村里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在我这买泡面来吃,两人还抱怨路不好走,也向我打听大勇住哪。”
我追问道:“那后来呢?”
老汉说:“后来他们就去了大勇家啊,不过没多久就折返回来了,那个跟你口音差不多的年轻人还说大勇一家都有病,拜『乱』神搞的精神分裂了,明明请了他现在又变卦,害得他钱没赚到还要倒贴路费,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中年人好像是个耍把式的,提着个鼓鼓囊囊的破包,拉链都崩了,我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什么玩意都有,有乐器二胡、铙钹,还有金钱剑、红绳什么的,这人很不会看人脸『色』,那年轻人明明在气头上他却伸手要钱,还说活没办成跟他没关系,这钱还是要给,那年轻人无动于衷,这耍把式的人急了,说他从武汉跑孝感来一趟损失很大,本来在长春观附近练摊卖大力丸好好的,一天少说也能挣几百,现在跟着白跑一趟,损失肯定要补偿给他。”
我皱起了眉头,吴添肯定是在长春观没找到陈道长,在附近的路边看到江湖卖艺的就给胡『乱』拉来演戏了,这也太『乱』来了。
我问:“然后呢。”
老汉越说越起劲,把腿都盘到了躺椅上,新闻联播已经无法在吸引他的注意力了,他说:“那年轻人火气很大,掏出五百块钱,直接扔在耍把式人的身上,骂道‘真他妈是个瘟神,就会要钱,老子真是倒了血霉,拿了钱快给老子滚,别碍眼’。”
老汉把吴添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吴添简直在他身上活过来了,搞得我都差点想笑了,还好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咳嗽了声化解了想笑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