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恼怒道:“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是什么生意你心里没点逼数吗,真是自找......。”
黄伟民一把捂住我的嘴,苦着脸提醒道:“你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了啊,先听我把话说完在生气也不迟啊。”
我一把扯开他,重重的坐在了床沿上,我倒要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解释能说服我。
黄伟民陪坐下来叹了口气,说:“我之所以接这样的生意确实也有被她气到了的原因,但这不是根本原因啊。”
我背过身去不搭理他,他继续说:“昨晚我接到了我老婆的一个电话,说我、说我儿子的病情加重了,急需手术控制,但国内对于慢粒白血病的控制手术还处于起步阶段,根本没有办法有效的控制,只有美国才能进行这种手术啊,并且手术费相当昂贵,我老婆昨晚在电话里都哭成了泪人,让我赶紧想办法,但我手头上已经没多少钱了啊,本来想着等生意重新走向正轨在把儿子送到美国去,谁知道急症来的这么快,你知道慢粒白血病到底是什么病吗,可不是字面上说的慢,是一种影响血液和骨髓的恶性肿瘤,发病很急的,我儿子还那么小,我很怕他坚持不了多久了,虽然去美国治疗也只是控制,治不了根,但能控制住病发能让我儿子多活几年那也是好的,你不了解为人父母的心态,现在哪怕要我去抢劫我也能干得出来......。”
我已经听不清黄伟民在说什么了,这是种什么白血病我不太懂,但光是听到“白血病”就知道这病有多危险了,如果黄伟民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接了这生意,倒是情有可原,想到这里我的火气也消了大半,打断他道:“做手术需要多少钱?我看看我、吴添能不能帮你凑一凑,实在不行我可以找方中华的女儿方瑶帮你借借看,她应该会帮我。”
黄伟民说:“你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不想欠人情,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干嘛要找人家借钱?”
我皱眉道:“可这生意风险太大了......。”
黄伟民说:“我明白,所以我没打算让你跟我一起冒险,我自己想办法去做。”
我叹了口气,明白黄伟民并没有骗我了,这种心急可不是能装出来的,我不是不想帮黄伟民,而是在权衡值不值得,如果能救下一个可怜的孩子,这个险我愿意冒!
黄伟民拿出了钱包打开,我看到了有张相片夹在里面,是黄伟民的全家福,两个慈祥的老人端坐在前面,后面站着黄伟民夫妇俩,黄伟民那个时候还留着中分头型,怀里抱着儿子,他的儿子可能刚睡醒,小嘴瘪着,眼里还含着泪光,看起来非常天真可爱。
黄伟民轻抚了下照片里的儿子,鼻子发红,鼻翼合动,哽咽道:“阿辉,我儿子可爱吧,他的小名叫球球......。”
我伸手示意他不要说了,说:“你是黄老邪,我看他还是叫小东邪比较合适,顾客还在外头等你,你还在这里哭哭啼啼干什么?快去跟人家谈啊,争取谈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