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到了胡家堂口,可能赶巧了屋里正好在办事,围了一圈人,清一色的男人,全都神情肃穆,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座木制阁楼小屋,大小跟一个小柜子差不多,小阁楼共三层,最上面一层摆放着牌位,第二层放着香炉清香以及两根正在燃烧的蜡烛,最下面一层则是一些供品,诸如整鸡、鱼和猪肉之类的。
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就跪在小阁楼前,但男孩似乎跪不稳,边上还有两个人在帮忙搀扶着,有个男人正围着男孩打转,男人戴着青面獠牙的狐狸面具,身穿画满象形符号的披风,披风上还悬挂着许多铃铛,弄的叮叮当当乱响,他左手持一面手鼓,一边跳一边拍打手鼓,嘴里还在唱着咒文,我听不太懂,屋里围观的人还时不时发出整齐的呼声,似乎在配合这男人,这男人应该就是仙家弟子了。
人家这是在做法,我们也不便打扰,只能站在门口等着了,龚父似乎有认识的熟人,冲那人使眼色,那人只好抽身先出来了,看到龚父还客气的喊了声“姐夫”,龚父向我们介绍此人,说是一个远房亲戚,是他老婆表姑女儿的表弟,叫侯富荣。
这远房亲戚也太远了,都八竿子打不着了,不过农村小地方就这样,只要一深究,谁跟谁都是亲戚。
龚父问:“富荣,这是什么情况,你怎么在这呢?”
侯富荣说:“姐夫,仙家出马呢,跪在屋里的那孩子是隔壁村的,在河里游泳惹了脏东西回来命悬一线了,这脏东西特别难缠,连仙家都搞不定,我们这些堂口弟子都被请来助阵了,你怎么来了我姐呢?”
龚父说:“你姐以前找这个仙家查过事,但出了点问题需要找仙家善后,仙家大概要多久?”
侯富荣皱眉道:“不好说,这脏东西据说有百年历史了,戾气特别重,我估计最少要三天,这还是保守估计,你的事急吗?”
龚父神情凝重的点点头,侯富荣看了看时间说:“这场法事大概还有个把小时,结束了你可以找仙家,先不说了,我进去助阵了,少一个人都不行呢。”
侯富荣说完就赶紧跑回去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面露凶狠之色盯着小男孩。
韩飞小声说:“出马的法事怎么需要这么多人,该不是故弄玄虚吧?”
我示意韩飞不要乱说话,以免冲撞了人家,是不是故弄玄虚我们也不好说,但我们是外地来了得罪人了不好。
这时候那仙家停止了唱跳,站在男孩面前不动了,突然浑身就像过电了似的抖动,围观的人包括侯富荣马上抄起了棍棒指着男孩,人群开始围着男孩缓慢走动转圈,只见男孩突然精神了起来,一把挣脱开两个男人的搀扶,目露凶光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围着他打转的人群。
我皱起了眉头,因为我看到了男孩的五官里正在飘出大量的黑气,看样子男孩确实惹了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