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什么事情,都可以让你管。唯独婚姻这件事情,我选择自己做主。白雪她没有什么地方不好。她也是家世清白人家的孩子。人家家中虽然不是大户人家,可是人家也是生活殷实的普通人家。她也是她父母掌心里的宝。
你那么疼爱云曦,白雪和云曦比起来,不知道要乖巧多少倍,你为什么就不收回你对她的成见呢?
爸爸,我告诉你,白雪我娶定了!”
云初阳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我看见云来当时长叹一声,然后,仰头望向天空,谁也不知道,那刻,他在想什么?只是,他再看向云初阳时,眼里满是痛楚,那么一张不显老的脸,突然,就好像苍老了几分,他用沉重和痛楚的声音说:“初阳,即使你和父亲反目,不惜被云家扫地出门,都要娶她吗?”
云初阳想也想没有想就“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云来突然身子晃了一下,整个人就昏厥倒地了。
吴雨时立刻跑上前,把云来扶在自己的怀里,他焦急的呼喊:“姨爹,你醒醒,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云初阳马上拿出电话,给山庄的急救医生打电话,让他们赶快到马场,说他父亲云来昏倒了。
这时,我看见,白雪本来粉雕玉琢的一张脸,刹那一片苍白。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满眼的痛楚。
或许,这个局面是她怎样也料想不到的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走在她面前,握住了她有点颤抖的手,或许,此刻,我这样握着她,是给她最好的安慰吧。
此刻,云初阳和吴雨时都关心着云来的安危,云初阳半跪在地上,看着一动不动的云来,千年冰川的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说的痛苦。他那悲伤、沉重的表情,让人看着就想哭。
好半天,白雪的泪才大颗大颗的从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滚落出来,她低低的哭泣着,对我说:“雨烟,我是不是一个扫把星。初阳原来和他爸爸很好的,因了我,和他爸爸的关系闹得那么僵。现在,云叔叔又因为我,昏厥不醒,秦天也变成了那样。雨烟,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我身边对我好的人,都因为我,改变了生活轨迹,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此刻如风中凋零的花朵一样的白雪。我把拥在我的怀里,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淌,我贴在她的耳际,哽咽着安慰她:“小雪姐,这都不是你的错。是老天她不长眼,她要让我们这样的人历经折磨。”
看着开着急救车而来的医生,他们当即在马场上给云来进行抢救。我悲怆的心此刻和白雪一样凄凉。我不由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唱着:“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我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在白雪的耳边唱。直到她附和着我,轻轻的唱起:“抬头的一片天,是男儿的一片天。曾经在满天的星光下,做梦的少年。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海多远,却发誓要带你远走到海角天边。不负责任的誓言,年少轻狂的我,在黑暗中迷失才发现自己的脆弱。看着你哭红的眼睛,想着远离的家门,满天的星星请为我点盏希望的灯火。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
白雪在我怀里,唱得泪眼迷离。
那刻,我们紧紧相拥,我想起了年少的白雪被几个小混混堵在阴暗的小巷子里。想起了那时一身豪气的少年秦天为救下白雪,捡起转头就像混混打去。想起了白雪为了挽救堕落的秦天,把自己的贞洁奉献给他。彼时,他们都还是小小少年。
想起了白雪委身云初阳,愿做他的金丝雀的那些事情,我也泪流满面。
过了好久,医生终于把云来抢救了过来,他们用担架把他抬在了救护车上,还说要仔细观察。因为,他们这个年纪,容易得脑溢血。
医生把云来放在车上开走了。吴雨时和云初阳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我和白雪身上。
云初阳走到我们面前,拍拍我们的肩膀,然后平静的说:“没什么大碍,你们两人不要伤心了。”
吴雨时也许觉得我此刻站在云初阳和白雪的身边,很煞风景,所以,他悄然把我拉开。我知道,他是想给云初阳和白雪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件事情,他们两人应该已经伤痕累累了。我都感觉到了,白雪就像一枝风中芦苇了,说不清,什么时候,她就会被风轻轻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