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时一说,我心里就打了个寒颤,我知道他说的爬行动物指的是什么,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蛇,所以,他一说,我就有点发颤了。
吴雨时见我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放心吧,我就睡在你隔壁,一帐之隔,不怕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保证及时帮你。你看,刚才玩得太兴奋、太累,他们有的现在睡下了。明天早上六点,大家准时从这里出发离开。”
我不由转过头一看,果然草坪上已经撑起了十来顶帐篷。
杰克夸张的睁大眼睛,摊开双手,惊讶的说:“他们怎么这么神速,我才拿出来。”
说完,杰克迈开他的长腿就向他放帐篷的地方走去,毕竟,大家都把帐篷支好了,只有他一个人的还原封不动的放在草坪上。还是有点没面子。
吴雨时看着杰克走远,说:“走吧,雨烟,我们也去休息,今天一天也够累了。明天早上一早,我就送你回去。放心,今晚,你一定很安全,明天一定完璧归赵的送你回去。”
我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反正,事已如此,我再怎么不情愿,也只有跟着他去了。
吴雨时的帐篷是顶白色的,果然是双开门,我们拉开拉链,从不同的门钻了进去。里面什么都铺好了,我和他之间,中间隔了层白色的帏幕,就像一堵薄墙一样,我们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但却看不见。
我不由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长气。
夜渐渐很深了,我想着杨帆,看着手机,依然没有他的信息,我在帐篷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凌晨两点,我的手机上都还没有杨帆的信息,我真的坐卧不宁了。就轻轻拉开帐篷的门,走了出去,我想透透气。
那刻,月亮已经躲进了云层里,满天的星斗也没有了,只有黑漆漆的夜,到处伸手不见五指。冬夜的凉风吹来,我不由打个寒颤,缩了缩脖子。
每顶帐篷都距离不十分远,间距十米不到。吴雨时那顶帐篷是双层的,隔音和保暖效果都非常好,我睡在里面,没有觉得特别冷,反而还比较舒适。那刻,走出帐篷,站在夜风中,听着寒风呼号,居然像哀乐一样。我的心不由都紧了。
站了一会儿,我隐隐听见有几顶帐篷里传出了男女欢爱的声音,我不由脸红心跳起来。这样静谧的夜晚,那些妩媚入骨的娇喘,扰得我心烦意乱。我不由想,杨帆这会儿会不会同别人做这些事情呢?
他那样的一朵烂桃花,走到哪里都是蜂蝶围绕!
想到这里,我的心生生一疼。但是,这个念头,却可恶的盘旋在我的脑海,心里,挥之不去!让我头疼欲裂。
终于,我实在忍不住那刻锥心蚀骨的痛苦,我用双手抱着我的头,痛苦的蹲了下去。呼呼的寒风在我耳际刮着,我的泪汹涌而下。
正在我伤心欲绝,悲痛的无声哭泣时,一件防寒服无声的披在了我身上。我不由扭头看去,吴雨时站在我后边,指尖夹着一只已经燃烧了一半的烟,烟头明明灭灭,让我模糊看见吴雨时怅然又痛苦的表情。
他那深邃如海的眸子里,那刻居然闪烁着泪光。看来,他已经在我身后站了很久了。这样的深夜,让他这样的大少爷不顾严寒,陪我站在这空旷的草坪里喝“西北风”,着实让我过意不去。
我不由搽干眼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吴少,对不起,打搅你了。”
他却一个大步靠近我,扔掉他指尖的烟头,从我的身后拦腰抱住我,无限痛楚和疼惜的说:“雨烟,你没有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