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样关切的看着我,眼底是无比的心疼和怜惜,我只好老实的说:“可能是前晚在野外露营,我在帐篷外受了风寒。”
吴雨时听后,一拳头向自己的脑门捶去:“真该死!居然把你害得进了医院。”
“没事的,吴少,不关你的事。哪个人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毛病!”我急着解释,怕他再责怪自己。
他却握紧我的手腕,浓眉深锁,深邃如海的眸子看不见底,声音里带着痛苦:“雨烟,我说过,我不想听你喊我吴少。不是给你纠正过吗,叫我雨时。”
想起他那天对我说的“雨烟,以后,不管你遇到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给我电话。你要相信,这个世上,有个叫吴雨时的傻子,他愿意不求任何回报的帮助你。因为,你是江雨烟,所以,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我不由动容了一下,看着他满脸的关切,我轻轻的说了声:“雨时,谢谢你。”
我感到,他的身子抖了一下,然后,他深邃如海的眸底,滑过一道明亮的光芒,握着我的手,力道也加重了一点。一声“雨时”,竟然让他这样激动。
看着他眸底闪烁的东西,我有一丝不安,我知道,他想要的,我给不起,也无能为力,所以,我用力,想抽出自己被他握着的手,可是,他的大手却像钳子般,稳稳的钳着。
“雨时,松开你的手,好吗?”我看着他,目光里带着祈求。
我怕他这样握着我,被杨帆撞见,我们好不容易才用泪水修合好的裂缝,会又再次撕裂。
可是,吴雨时却看着我,丝毫也不松手,他只说:“雨烟,就让我握着,我只握一会儿,握住你的手,我才心安。”
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摸摸我的额头,疼惜的说:“感染了一点风寒,你怎么就烧成了肺炎呢?真没有发生其它的事情吗?”
我又怎敢把杨帆一夜未归和我们之间的纷争告诉他。就避开他的话题,问:“你怎么知道我病了,还得的是肺炎!”
吴雨时盯着我看了良久,才说:“云曦早上给我电话说的。所以,我就赶了过来。”
“雨烟,如果云曦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对我说?”他的眸底又涌出几分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云曦的名字现在只要被我听见,我就会视若“洪水猛兽”,她发给杨帆的那条短信,也随之就闪入我的脑际。我的心顿时像被什么利器划伤了一下,疼得有点窒息。我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我只好两眼空洞、失神的仰望着屋顶。
这样,我的眼睛,才不会泄露我此刻心底的秘密。
“雨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吴雨时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和不安。
“没有,我好好的!雨时,我想休息了,你回公司忙你的吧。我无大碍,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不敢看吴雨时此刻的眼睛,他是那样睿智,我害怕我的眼神出卖我自己此刻不安的灵魂。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他的声音里有明显的痛楚:“我只想关心一下你,你连我的关心也不要了吗?”
他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没有要到自己心仪的礼物,只好退而求其次。我的心一下子有点酸涩和温润起来。他这样一个大少爷,在这京城,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却在我面前,这样低到尘埃里?
我不忍再向他说什么,任由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杨帆提着一大袋东西回来了,当他看见吴雨时握着我的手时,星眸里闪过一丝痛楚,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咬噬了一下,有点生生的疼。
吴雨时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他松开了我的手,又恢复了他平时一脸倨傲的神色,他转过身,看着杨帆,杨帆也看着他。
刹那间,我感觉空气里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但是,终究,杨帆平静的问了一句话:“学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今天到这边来办点事,早上听云曦说雨烟病了,所以,顺道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