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瞟眼一看,也愣神了一下,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
一种不详的预感突然就降临在我的心底。但是,已经走到家门口了,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爸爸向家中走去。
我刚走到家门口,人群就闪开一条路,李书记拉着二憨的手从我家走了出来,一看见我,他依旧“笑面虎”的给我打了个招呼:“雨烟,你回来了!”
尽管,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我还是很恭敬的喊了声:“李伯!”
哪知道,李书记却呵呵一笑:“你这丫头,怎么还这么生分的喊我李伯。你和二憨订婚半年多了,怎么也该跟着二憨喊我一声爸爸吧?”
我不由怔了一下,然后,诧异的说:“李伯,你记错了吧,我不是已经让我爸爸把我和二憨的亲事退了吗?”
“退?什么时候退的?你问问你爸爸,我给他的聘礼钱他退给过我家一分吗?”李书记语气有点咄咄逼人,他精明的眼睛看着我,仿佛要用他的目光震慑住我一样。
我不由把目光看向我那个酒鬼加赌鬼的爸爸,爸爸不由向后退着,目光躲闪着我,他居然不敢看我。
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我不由凄厉的哽咽道:“爸爸,你还是不是人?”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那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怎么摊上了一个这样的父亲!
李书记见我这样,他掏出一包纸巾,让二憨递给我,然后,他又和颜悦色的说:“雨烟,和二憨成亲吧。我们老李家亏待不了你。我不管你这半年在外做了什么,只要你以后安安心心的和二憨过日子,我们什么都不计较。”
李书记说话的那样子和口气,仿佛我这半年在外,全部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我不由泪眼模糊的看着李书记,悲泣的说:“李伯,谢谢你这样看得起我。可是,我和二憨哥真的不合适。我爸爸一共拿你们了多少钱,你算算,我退还给你们。如果数目大,我的钱不够还,我可以给你们打欠条,或者去贷款。”
李书记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脸一下子就铁青了。他看着我,眼底带着怒火:“雨烟丫头,做人要识好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退,你说退就退吗?这半年,你知不知道我们家为了找你,花费多大的人力和财力?你退得起吗?
再说,这门亲事,到了现在,也由不得你了。夏天时,你可是亲自对我点头同意了的。”
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那种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凄绝让我至今不堪回首!
“二憨,去把你的媳妇给我拉回家去!”李书记怒气冲冲的向他身后的二憨挥挥手。
二憨就木偶般怯怯的走到我面前,讷讷的说:“雨烟妹妹,和我回家吧,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说完,他就伸手来拉我。我使劲的挥开他,我哭着:“二憨哥,放过我,我们不合适,再一起也不会幸福!”
二憨被我的凄厉样子吓得站到了一边,李书记瞪了他一眼。
然后,他对他的两个人高马大的侄儿和侄儿媳妇说:“老大、老二,你们几个去把你们的这个弟媳妇给我弄会家,今天,就是抬也也要把她抬到我们家去。”
二憨的的堂哥和堂嫂顿时如狼似虎的向我扑来。我挣扎着,不让他们靠近我,可是,他们个个力大无比,我哪是他们几个人的对手,眨眼间,他们几个就缚住了我,我连动弹一下也不行了。
那刻,我绝望的的哭着,凄厉的哭声穿透着空气,传得很远很远,我想十里八里的人,那天都能听到我凄惨、绝望的哭声吧。
酒鬼、赌鬼爸爸看着李书记家的人缚住我,他却束手无策,呆若木鸡,双眼红肿的看着我,那眼里有隐隐的泪光,我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了。
我想,或许是我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摊上这样一个不务正业、又懦弱无能的父亲吧!
我正无计可施,只有悲哀的恸哭时,奶奶背着一背篓萝卜回来了,她一看这架势,丢下背篓,就踉跄朝李书记跑去。奶奶边跑边语无伦次的说:“李书记,你不能对烟儿这样,你们放开她,让我好好劝劝。你们这样,是要把孩子往死里在逼呀!这孩子的脾气我知道,我想,李书记你也不会看着闹出人命吧。
你们放开她,我劝劝她,然后,让她高高兴兴的和二憨成亲!成吗?李书记,给我一张老脸。看在我孤老婆子一生守寡的份上,养活着这家人,给我一个面子。”
奶奶的话,让李书记动了容。他终于向他的侄儿和侄儿媳妇挥挥手:“放开她吧。但是,这几天,你们都留在她家里好好看着她。今天是腊月二十六,正月初四,我们就雷打不动的给她和二憨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