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再等待、忍耐一会儿,突然想起同事们平时聊天,说某某因为贻误了最佳救治时间,最后,魂归西天。我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因为,我不想死。我还有白发苍苍的奶奶,还有饱经风霜的妈妈,还有一个不争气的赌鬼、酒鬼爸爸,我说过,我要努力打拼,改善他们的生活,我不能死。
这样想后,我决定不顾所谓的尊严,给杨帆拨了个电话,可是,电话依然关机。
那刻,我简直绝望透顶。
突然,我想起,我以前去云曦家里,我存有她的电话,我这时,干脆什么也顾了,就给她打了电话。
因为,我当时权衡利弊,我给云曦电话,最多,尴尬或者痛苦的只有我们三人,何况,我们三人本来就需要面对这些事情。
而如果,我给公司的同事电话,明天,我和杨帆肯定会成为公司议论的焦点。杨帆和云曦的那点儿“桃花”,也肯定会被传得人尽皆知。
天不绝我,当我试着拨打通云曦的电话后,她居然接了,而且非常镇定的问我,这么晚了,找她有什么事情?
我不想在躲闪,就把此刻自己的处境说了。
云曦当即焦急的让我等着。
三分钟后,她和杨帆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杨帆显然已经被我刚才和云曦的通话惊得连酒都醒了。当他看见我躺在水泥地板上,那孤独无助的悲戚样子时,他的星眸有难以言说的痛苦。他上前一把捞起我,焦急的问:“江燕,江燕,你这是怎么了?”
而云曦已经飞快跑出去拦的士去了。
她是那样聪明的女子,我相信,她也悟出了我之所以那样躺在水泥地上,忍着剧痛给她电话,都不呼救,我是为了保全和顾及杨帆和她的名声的。否则,这么大一个职工公寓,我哪怕是振起嗓子喊两声,也会有人开门来救我。
杨帆,抱起我飞奔,此刻,他的酒早就被我那样子吓醒了。
一出公寓大门,只见云曦已经拦好了的士,她把后座的车门打开,然后,焦急的对司机说:“去这附近最近的医院。”
几分钟后,车子风驰电掣,把我送进了医院的急诊室。
医生看我一身狼狈样,浑身筛糠般的发着抖,他仔细问了我情况,然后,抬抬我的手,和腿,问“疼不疼”,我说不疼。
医生又按按我的肩部,脊背,我都没有叫一声疼。医生的皱着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他说,我没有摔伤,只是,擦破了点皮。至于我浑身使不上力的原因,是因为我得了“重感冒”,一会儿发烧一会儿恶寒所致。他说,打两天吊针,人就会好起来。
杨帆和云曦这才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长气。
护士把我推进病房,为我挂了吊针。我安静的看着那一滴一滴的液体流入的我的静脉,我没有看云曦和杨帆两人。气氛诡异又尴尬。
杨帆对云曦说:“云曦,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我来照顾江燕,”
云曦看着我,她那张如玫瑰绽放一样的脸上,那刻,充满了愧疚,她看看杨帆,又看看我,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对我说:“江燕,杨帆哥哥是爱你的。今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只是情不自禁的的吻了他,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