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音符弹完,琴声戛然而止那刻,我的灵魂也仿佛顷刻安宁下来,我找到了救赎自己的力量。我不再哭泣,昨夜一夜的纠结和挣扎早已让我头重脚轻了。那刻,睡意和倦怠向我袭来,我像游魂一样飘进吴雨时的那套公寓的主卧,因为,每次,我来这里,都睡的那个地方,我不想再把吴雨时的次卧也变成我的领地。
我把自己的身体撂在松软的床上,那温暖的被窝,仿佛有吴雨时身上清冽的气息一样,我居然一会儿就睡着了。或许,真的是太疲倦和精疲力竭了,那天,我一觉睡下,居然连一个梦都没有,醒来时,窗外却已经暮色四合。而肚子也在那刻唱响了“空城计”。
我只好怏怏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一把封装好的“龙须面”外,再也没有任何什么可以吃的了!我这才记起,就是这把面,也不知道是我什么时候放在里面的。吴雨时一人,是从来没有在这里开过火的,何况年初,他就去了纽约。
我苦笑一下,打开火,给自己下了碗白水面,居然什么佐料也没有放,也吃得津津有味的。这大概就是“饥不择食”的感觉吧。
解决了饥饿,我的思绪又如潮水蔓延开来,我让自己不要想,不要让负面的情绪淹没自己,于是,我让自己忙碌起来,我把吴雨时的公寓做了个360度无死角的清洁整理。终于累得我满头大汗。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种无以言说的伤还是在我的心底蔓延着,我感觉自己是那么颓废、迷茫。
我感觉自己是那么沉重,连呼吸都是那样疼痛,这时,我的电话响起了。那刻,我好像要找个宣泄的出口,就像自己泅禁在苦海里,突然抓住了一段浮木般,我连电话号码都没有看,就接了起来,我习惯的说了声:“喂!您好!”
电话那边却传来吴雨时那磁性促狭的声音,他说:“我不好!一点儿都不好!因为,我发现我是那样想念江燕那个傻丫头。”
我的身子不由一僵,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此刻的伤痛和颓废,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故作平静的说:“雨时,你已经到了吗?”
“嗯!我到了!傻丫头,下次我来时,带上你,可好?”
我犹疑了一下,说:“不好!”
他在电话那边长长的叹息一声,然后,问:“傻丫头,你说我傻,我看你更傻!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江燕还傻的人了?说,为什么今天明明去了机场送别我,却又躲在角落里不让我看见,最后还在草坪上追逐仰望我坐乘的飞机?”
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我的这些鬼使神差的行径了,我想,他应该是猜的吧,就想蒙混过去,故意说:“你就幻想吧,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傻!”
吴雨时在电话那边不由笑了起来:“江燕,你什么时候撒谎,也学会打个草稿,好吗?要不要我把今天某人在机场那些失神、落寞、忧伤的照片发给你看看?”
他这样一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觉得肯定是云初阳出卖了我。我只好无可奈何的说:“雨时,你的表哥和你真是一丘之貉!”
吴雨时在电话里更是笑得得意了,他说:“喂,傻丫头,你换个成语不好吗?什么叫一丘之貉?不过,你这次却猜错了,那些照片是杰克发给我的,他还发我了你和她一起的照片,我说,你以后,不准再和法国佬合影了,除非有我在一起。不过,这次,看见法国佬主动发我这些照片,解我相思之苦的份上,我就暂且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