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也用奇异的目光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收起我的钱,就走了。无聊先生放在桌上的五十元钱,原封不动的放在了那里。
他居然丝毫也不觉得尴尬,还把那五十元钱收捡好,面带笑容的装进了他那个做工精致的皮夹里,还恬不知耻的对我说:“仙子,你真够朋友,我就不拘了,谢谢你招待我的美餐。今天,咱们吃的是状元,这以后,可就鸿运高照了。”
他说完,就津津有味的的吃了起来。而我那刻,简直连一点食欲也没有了。可是,本着节约起见,怎么着,我也花了八十大元,我再怎么生气,也得把我自己的这份“四十元”吃下肚呀。因为,通常,我来这里都是吃的是“秀才”!
这么久,我只吃过一次“状元”,都是杨帆第一次领了做私活的钱,他特意领我到这里来犒劳我的。
当然,一碗四十元钱的米线,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高、大、上”的奢侈了。可是,我每想到我妈在烈日下,在我们那小县城里顶着烈日,捡垃圾,捡了多半背篓,冒着热辣辣的日头,背到到大财山废品收购站卖了,才换回6元钱时,我就肉疼。这碗40元钱的状元米线,我妈得背6背篓废品,才能换来。想到这里,我就心酸,鼻头也酸楚起来,我大口的吃着那碗被命为“状元”的云南过桥米线,仿佛,我不把它吃完,我就在暴殄天物一样。
“无聊先生”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情绪变化,他慢条斯理,优雅的吃着,那双招人的桃花眼却不时考究的看我两眼。
我终于吃完那碗米线,甚至连汤都喝了,然后,我用纸巾揩了揩嘴,说:“先生,这下,你饭也吃了,我可以走了吧!”
说完,不等他开口,我就走了。这次,他没有追我,只是用他那双桃花灼灼的眼睛,目送着我。我能感觉到,我消失在人流里时,他的目光都没有收回去。
走在一个转角时,由于刚才太“瓜吃孽涨”,我感觉自己的肚皮仿佛都要撑破了,我不由用手撑着墙壁,涌出了苦涩的泪。
人在酸楚时,什么不如意的事情的都会忽而的全部闪入脑际,在心海里苦涩、蔓延开来。我那刻就是这样,我想起了自己6岁那年,我妈和光棍走的情景;想起了读书时,因为没钱,同学们都去看电影了,而我却因交不出来电影票的钱,一个人孤单的留在教室里的情景;想起了爸爸为了钱,宁愿把我嫁给反应比常人慢半拍的二憨;想起了春节时,李书记一家上门逼婚的情景;想起了和杨帆所有的纠结……
那一刻,心酸的泪,如决堤的河,从我眼里滚滚而落,我的心里是无尽的悲伤。
一双大手,不经意的从背后圈住了我,我那时尽管痛彻心扉,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了身后圈住我的人沉重的呼吸。直觉告诉我,圈住我的人是“无聊先生”。
我用力的挣脱开了他的手,然后,闪在一边,装作一副很平静的样子,淡然的说:“你真无聊,你有偷窥癖吗?”
“无聊先生”的那双手就那样摊在了空气里。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仙子,看样子,你有很重的心事呀?”
我白了他一眼:“管你什么事情?我们只是偶遇而已!我不想从此再看见你了。”
他却眸光一沉:“仙子,难道你看不出,我是那么渴望想看见你吗?我这样居心叵测的接近你,你不会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