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着,吴雨时仿佛要把那每一刻,都化作所有的浓情蜜意留给我。一进屋子,他就习惯的为我换上拖鞋。然后,提起那些中药就向厨房走去。
我听见他在开火,赶忙尾随他走进厨房。只见他已经把一副中药倒进了一个砂罐里。我不由就从他身后,抱住了他,我把自己的头磕在他的肩上,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就这样陶醉在他给我的温馨和关怀里。
那句“不图天长地久,只图曾经拥有”的话,那刻,一下子闪入我的脑际,我对自己说:“江燕,不要想那么多,过好当下,不管以后结局如何,至少,这刻你是幸福、甜蜜的!”
厨房里一会儿就氤氲着一股中草药特有的味道,吴雨时环着我的腰际,看着我,问:“害怕喝中药吗?”
我摇摇头,说:“我从小有个什么毛病,基本就是喝这些草药长大的。只是,我喝的那些草药,都是我奶奶在山间地头自己扯来的。我们家,除非病重得下不了床,爸爸才会带我去找赤脚医生开药。
我记得有一次,我感冒发烧,我奶奶从外边扯了很多车前草回来为我煎熬,同时,用我爸爸喝的白酒给我擦额头和心窝,烧得几乎要昏迷的我,居然还那样被治疗好了。”
那刻,吴雨时看着我,他眸光深沉,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他把我搂紧怀里,无比坚定的说:“江燕,这些苦难的日子,我再也不会让你重复。放心,余生,我一定把你曾经吃过的苦,都用千倍的幸福替你还回来。我吴雨时的女人,一定要幸福!”
我听后,百感交集,但还是忍不住感概的对他说:“雨时,其实,在我们农村,许多人都是用这些土方法治病消灾的。因为贫困,我们农村人的命都不值钱,你知道吗?有许多人得了病,都是硬撑着,直到病重得没法了,才去医院。好多人去了医院,只要被检查出和重症有关,就直接对家人说,回去吧,这病不治了!”
我说到这里,不由就有点哽咽。想起小时,我生活的那一方水土,曾经有太多人因为没钱,明明是个不严重的病症,因为缺钱,硬是活生生的拖死了。我的眼泪不由在眼眶打转。
吴雨时看着我,拿出纸巾为我拭干眼泪,他把我箍在他的怀里,用他的下巴在我的发际摩挲,他说:“江燕,不要感伤。时代总是在朝前行进,这个社会也总是在发展,你的家乡一定会越来越好,他们也会渐渐过上好的生活。你看,我上次去你的家乡,就看见路边已经有不少人家修起了小洋楼。我没有经历过你说的那样的生活。但是,我爷爷当年也是从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他后来参了军,才改变了命运。所以,爷爷不管在哪个位置,他都很平易近人。下次我带你去看他,你就知道了我说的不假。”
这时,中药在砂罐里咕嘟咕嘟响了起来。我怕溢出来,赶紧伸手把火调小。然后,我问:“雨时,你怎么会熬中药呢?”
他痞痞的一笑:“这个又不是制造火箭,有什么难的。我在西安读大学时,就是熬制中药的老手了!”
他这样一说,我突然就想起了杨帆曾经说的吴雨时在大学时有许多风——流韵事,我不由想,他的这些熬药的经验,大概就是从那时练出来的吧!我当时不由就傻傻的问:“雨时,你这手熬药的功夫,一定是你读大学时,为你那些女朋友熬制,锻炼出来的吧?”
他狡黠的一笑,不回答我的问题,却眸光潋滟的说:“小混蛋,人家吃醋都是正在进行时的,你怎么就吃我那些陈年旧事的醋呢?”
不知道,为什么,那刻,我的心黯然了一下,尽管,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过去,已经二十五岁的吴雨时了,又怎会是一张白纸,可是,我的心,那刻还是有点惶恐。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又能走多久!
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从来就没有人看好过。我的心那刻有隐隐的担心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