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雪离开了,我闪身向云初阳那个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只见门虚掩着,云初阳显然失控了,他抱着吴雨时,居然,恸哭得一身颤抖。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云初阳这样失态过,不由长长的叹息一声,心底涌出深重的悲哀。
这一幕,我不由想起,那次在牧场,云来因为白雪和云初阳在一起,当场昏厥的一幕。
房间里,吴雨时搂着云初阳,就像搂着一个找不到家门迷路的孩子一样。我听见吴雨时问初阳,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初阳也和白雪一样,他也拒绝回答。只说:“雨时,不要问了,我此刻好痛,好痛。如果这世间可以轮回,我情愿不遇上白雪,不爱上她,这样,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雨时,我的心,此刻,像被人凌迟了一样,不要再问我,你问了我也不会说。只是,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和江燕,不要企图把我们两个人拉拢在一起。此后余生,我都不想再看见她了。一看见她,我就会绝望和痛楚。我就会心痛得生不如死!”
我站在门口,刹那,就没有了走进去的勇气。我的心,在那刻,也瞬间破碎了。一个灰姑娘遇上白马王子的童话,顷刻,在我的眼前,又灰飞烟灭。
那刻,听着云初阳的话,我居然也绝望得心如死灰!
最终,我没有走进云初阳那个包间,而是颓然的进了爷爷要的雅间,爷爷见我过去了,就吩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然后,又让虎子去把吴雨时叫了过来。
吴雨时从云初阳的房间走出来,他的神情凝重,脸上像堆满了十年的寒霜。爷爷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我,然后,说:“雨时,江燕,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爷爷希望你们不要受任何影响。来,江燕,爷爷祝福你们执子之手,白头到老。”
爷爷说着,擎起他的酒杯和我碰了碰,一干而净。
虎子立刻又为爷爷斟满,爷爷端着酒杯,对吴雨时说:“雨时,来,爷爷祝福你,祝福你终于遇上了喜欢的人。此后余生,爷爷祝福你们俩美满和睦,希望你们相互包容!”
吴雨时听爷爷说完,举杯和爷爷一起畅饮了那杯酒。
席间,爷爷闭口不提刚才云初阳和白雪的事情,只说,让我和吴雨时住进他的四合院。他说,他现在想和我们住在一起,享受一下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我知道,爷爷之所以这样做,他是在弥补我在吴雨时家遭遇的尴尬。他在用他的方式帮助我迎来吴雨时父母的认可。我既然被他安排住进了家里,就等于,他已经认可了我这个孙媳妇。在吴家一言九鼎的他都认可了我,那么,假以时日,所有的障碍都会自行消除。
那天吃过饭后,我和吴雨时回到了爷爷的四合院。爷爷立刻让保姆给我们收拾好了房间。他把一间最大的屋子给了我和吴雨时。里面用的东西全是新的。
走进那个古朴,散发着明清时代气息的四合院,我顿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四合院里的雕花门窗,亭台楼榭,葱郁的花草,石缸里的锦鲤,让我突然感觉,时光是那样静美。
那个午后,我们坐在爷爷的兰亭里喝茶,阳光暖暖的照射在我们身上,一只纯白色的猫儿卧在屋檐口下,爷爷给我和吴雨时讲着他当年那些峥嵘岁月的往事。
时光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溜走了。爷爷的故事还没有讲完,窗外却已经是暮色四合。突然,我坐立不安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躁袭击着我,我感觉烦躁无比,仿佛有什么剜心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这种不安,就像当初我接到我妈邻居给我的电话那样,让我无以宣泄,恐慌着,心情凌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