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水就沸腾了,她把热水舀到桶里提到住的房间,又打了半桶凉水,没有浴桶,但是有个不大不小的盆可以勉强用。
表达完自己要洗澡,胖士兵很自觉表示可以守门,苏寂栓上门准备脱衣服,又想到什么,在原地静静等了半晌。
松了口气,解开腰带,顿了顿,又系回去。
转过头,果然看见一根树枝从外伸进来,在挑门闩。
她默默看着,没有发出声音。待门闩被挑开,又安静一会儿,门才被轻轻推开一个缝,然后被完全推开。
胖士兵推开门没看见自己臆想中美人沐浴的画面,愣了愣,又见苏寂冷冷看着他,眼神蔑视,仿佛在看什么恶心玩意儿,心中一恼,方才生出的尴尬羞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高昂着头,眼神轻视又猥琐地上下扫视她:“苏寂是吧,长得真水灵,跟着一个和尚有什么意思,跟着爷,爷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男欢女爱......”拉长语调,他笑得五官挤在一起,完全没有初时的憨厚之态。
苏寂扭过头,看都不想再看这个人一眼。
太恶心了。
胖士兵见她这样,气得不行,直接撕破脸:“别不识好歹,告诉你,你想出城得要爷的担保,爷要不给你担保,你就老死在这破城里吧。”
“滚。”苏寂冷冷吐出一个字,一点也不想看见他的恶心嘴脸。出不了城又怎么样,大不了把识心也绑在这里。
胖士兵见苏寂不吃这一套,垂下脸,也不说话了,伸出肥手就要拉她。
苏寂皱着眉躲,胖士兵也追过去,追逐间不小心踢翻了木桶,那桶热水全倒在了他脚上。
一声哀嚎冲天而起,然后是接连不断的嚎叫,胖士兵痛得一屁股坐在漫着水的地上,不动疼,动了更疼,一边喊疼一边对苏寂咆哮着让她打凉水来。
苏寂把半桶凉水放在他够得着的地方,盯着他,眼睛一亮。
......
通知完侍卫长,苏寂从城里唯一的一家药铺买了烫伤药,路过一家废弃的铁器铺,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把生锈的小匕首,她也没嫌弃,撕下一块衣摆包着拿走了。
回到庙里,胖士兵还在地上坐着喊疼,苏寂嫌弃地把药扔给他。
“通知过你们侍卫长了,他晚些时候会过来。”
胖士兵涂着药,恨恨瞪着她:“剩下的钱......”见苏寂面无表情看他,他心一颤,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仅害他如此,还拿了他所有的钱,等侍卫长过来,他会让她把吃的都吐出来!
然而......侍卫长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胖士兵与苏寂‘相谈甚欢’,胖士兵的畏缩被他认为是害羞与美人说话。于是他很自觉的聊表关怀,问了几个问题,又问苏寂是否痊愈,都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想着给自家士兵创造空间,很快就走了。
苏寂这才把生锈的匕首从胖士兵背上移开,没理士兵要吃人的目光,找了块大小合适的石头,就在院子里磨她的匕首。
现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总算有那么一点底气了。
还是只有自身的力量才能让她安心,其他人......识心的面容在脑海中一晃而过,她摇摇头。
全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