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光线很暗，四面都是石墙，广阔地面正中心是一个又深面积又大的池子。隐隐的凉风证明这里与外界是通的。

“有火没有？”苏寂看向秦老三，他看起来是一个会抽烟的人，身上说不定有打火机之类的东西。

他点了点头，顺着苏寂的话点燃了石壁上的油灯，光线昏黄中带着一丝幽绿。

这里的味道实在是有些难闻，苏寂看着十米之外的池子，慢慢走过去。

“啊——”褚萱萱在她身后，甫一看到池里的东西就忍不住尖叫出声，秦老三在她身边安抚她。

苏寂皱了皱眉，池子里堆叠着无数尸体和骷髅，还有一些无比衰弱的活人，任是腐肉生出的蛆虫在他们身上蠕动也无力反抗。

“怕什么，不是见过鬼了吗，怎么还怕人。”好歹这些都是人。

褚萱萱被吓得还没反应过来，于是没有回应。

头顶却透过石顶传来闷闷的男声：“有时候，人比鬼还可怕。”

三个人抬头望过去，轰隆一声，石顶缓缓移到一旁，一个面庞俊秀身材抽长的男子揽着一个女子站在石顶的边缘。

褚萱萱望着那女子瞪大了双眼。

苏寂的注意力却在原先石顶中央上方的那颗珠子，千丝万缕的暖光朝那个珠子涌去，她自己没感觉，却看见褚萱萱的面色越来越白。

恐怕池里的人都是这么死的。

被抽光了阳气。

她落入了这个城主的圈套。

不过真可惜，遇上她，他也只能失望了。

“清、清清......”褚萱萱低喃出声，带着不可置信。

秦老三在她旁边揽着她，虽然没她那么大的反应，但也是有些惊讶。

那个男人旁边的女子，不就是上个世界被挖了心的女孩吗？！

城主看起来心情很好，嘴角翘着，大发慈悲地跟下面的鱼肉说了一句话：“你们人生最后的时光，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清清秀美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寂想了想：“不如城主给我们讲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吧。”

为什么要把所有人害死，弄成鬼呢？

头顶的珠子应该是阳气凝聚压缩的产物，也是平衡阴气撑着这个世界未坍塌的东西。

城主冷哼一声，搂紧了清清：“还不都是怪这些愚昧的人，清清死了，成了鬼，他们便妄图害死她，让她魂飞魄散，妄图拆散我们两个......”

“这些人，死有余辜！”

“并且，他们成了鬼后失去了记忆，我就驯养他们，让他们做我和清清的鬼奴，每日卑微地伺候我们，哈哈哈哈......真可惜他们看不到自己不堪的样子！”

又一个心理畸形的人，苏寂叹了口气，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听废话了。

看了清清一眼，虽然对不起她，但也没办法，人不为己死得快。

活动了一下四肢，她飞速向前冲去，快撞到石壁的时候抬脚踩上石壁借力弹跳向高空，在最高点伸手摘下阳珠。

城主没料到她有这个能力，面容惊恐地出手却最终晚了一步。

褚萱萱和秦老三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

感谢她从小天赋异禀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