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白术连忙回道，撩袍在她对面坐下来。

“今日怎么得空......”约他出来，话说一半哽在了喉里，他愣愣看着她含着笑意的美眸，觉得舫里的烛火分外迷眼。

苏寂看他面色苍白，略略蹙眉：“怎么这般憔悴？”

听到声音，白术猛然回神，面上泛起薄红，目光闪烁：“大概是没休息好......”

其实是脸上的伤没好全，他怕她看了担心，所以涂了脂粉遮掩......但这些话怎么好说出口。

“这样啊......”苏寂点头，端起了桌上的酒：“喝杯酒吧，喝酒有助入眠。”说完，她先一饮而尽。

白术低头看着杯中酒，想到她今日做的事，隐约看到了自己噙着苦涩的嘴角，他抬眼，努力扯出一个笑来：“喝之前，我有句话要跟你讲。”

苏寂看着他。

“你可否......离开二弟？”说完，怕她误会似的又解释道：“二弟心龄尚幼，喜玩喜闹却不够专心，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我希望你能嫁一个如意郎君，一生幸福美满。”

明明墨眸里含着浓浓的不舍，这句话却说得无比认真庄重。

像在祈愿一样。

胸腔里仿佛有什么在痛，苏寂捂住心口，缓缓点头。

对方倏地笑了，放下了心事，笑得轻松又满足：“你答应了。”

目光移到手中的酒盏里，他的眼眸黯淡下来，抬手，仰头饮尽。

如果可以，真希望和你幸福美满的人......

是我。

空盏落地，白术重重倒在桌上，人事不知。

苏寂闭上眼，吐出口气：“来人，送白大公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