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凤天渡武功高绝,只凭着当年他与师父柳天赐的义海豪情,师父必然没有什么事情会瞒着他,他若然真的想要带人闯过九曲迷踪阵实是易事。
他心中愕然一跳,但又不得不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如今他身旁立着三大高手,不能分神。
他面上仍旧是一片云淡风轻,言语间轻描淡写的说道:“师侄尊称您一句凤先生无非是念及家师与先生曾有的情分,然而你自家师离开昆仑便性情大变为祸武林,我率武林同道将你围剿,也并未伤及你性命,不过是命你发下重誓远离中原武林,可如今你竟然再次回转,并带魔教教众闯我昆仑圣地,凤先生呀凤先生,你究竟还记得几分当年与家师的情谊?”
这番话份量之重无可言喻,听在其他几人耳中均觉得话虽显得云淡风轻却直入心扉。
凤天渡听闻他提及师父,面上蓦然划过一丝凄厉又透满悲凉的笑意,他眼望着面前的沈孟平,喝问道:“你有何颜面提及他,他怎会无故失踪,你和华山派欧阳子,点苍派白云龙联手对他做了什么?”
问罢也不管沈孟平答不答话,他复又长叹一声独自低语道:“天赐与我年少相识,倾盖如故。三十余年来我们知己相交,情同手足,可他却总是眉头深锁,笑意不多。”
说到这里,他怒目瞪向沈孟平喝问道:“我常私下问他究竟有何烦心事不能一展眉头,你猜他怎么说?”
他对着沈孟平嘲讽地笑道:“他说,昆仑上下诸多烦忧,况江湖上风起云涌,他有心不管不问却又不能放下,而且你自幼城府极深,心思不显,恐难托以重任。你说,你究竟是不是为了坐上掌门之位对他出手?”
“简直是一派胡言,凤先生莫不是魔怔了?”沈孟平不可置信地望着凤天渡,“原来你所说的欺师灭祖由此而来?我十三岁上才加入昆仑,只比师父小了七岁,可我对他却是自来又敬又爱,怎么会如你所言做出灭绝人性的勾当。”
凤天渡双眉一轩,冷笑道:“凤某自然是辩不过你的,但凤某自天赐出事便四处查探他行踪,后来自华山派人口中得知,你与欧阳子和白云龙曾私下密谋要逼迫天赐将昆仑绝学传与你,是也不是?”
“绝无此事,凤先生这话没有丝毫凭证,何苦信口开河。既然先生想要沈某项上人头来拿便是,又何必还要强寻借口。”
凤天渡被沈孟平一顿抢白,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怪当年自己一时伤心欲绝伤了无数正道人士,也将唯一的知情人手撕两半,否则怎么会任沈孟平反咬一口,称自己杀人如麻为祸武林,振臂一呼将自己驱逐出中原。
沈孟平还待开口,便在此时猛觉一股劲风从身后掠将过来。
他心中一惊,挥手间拍出一掌,正好迎上了高菏的掌风。
高菏出掌的同一时间对面的萧天也一同向沈孟平一掌拍来。
沈孟平另一只手挥出迎上萧天拍来的掌力。高菏的内力比之自己差了不少,可萧天与自己的功力却在伯仲之间,如今两个人一起对抗自己,已让他心中微微提高警惕,却不料此时的凤天渡突然飞身扑将上来,口中犹自喝到:“沈孟平,你这伪君子,凤某今日定要取你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