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并不是一个会轻易食言之人,看他面容真的有些疲惫,漓江月便不好再多做打扰,跟他叮咛了几句便回去自己的院落。
待她走后,阿三和墨离都走了出来,阿三一边替晋王解下披风一边嘀咕着:“这漓姑娘真的是对爷太上心了,在这里等了爷快一个时辰了。”
墨离干咳一声,瞪了阿三一眼,眼中满含警告,王爷的事情也是他能拿来说嘴的,这阿三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等回去雍州便把他扔到山中好好操练操练。
晋王恍若未闻,一边接过墨离递上来的热腾腾的棉布巾,一边说:“你们不必服侍我了,自行去歇息吧。”
墨离转脸对阿三道:“那你下去歇着,爷晚间上夜还是我来吧。”
晋王正在擦脸的手就是一顿,一句话自脑海中飘过:“今夜我给小义父守夜。”
“斜阳?!”
“什么?”墨离正在收拾东西,没有听见晋王几乎耳语般的这一声,以为王爷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他,遂即问道。
“没,你也不要守夜了,我夜间自己用药就行,去休息吧。”晋王将棉布巾递给墨离,向内室走去。
墨离呆呆地拿着棉布巾,刚才爷是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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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域的事情似乎也都解决完了,又过了两日晋王陪着漓江月和唐宁儿一起用过晚饭便吩咐墨离对随后的事情安排一番,早日返回中京城。
再不回去他担心对于朝中上下的把控多多少少都会有所疏忽。
如今因为太子陈恒的亡故,似乎之前十年的努力和筹谋都将派得上用场了。实则,却会更加风起云涌。
待将西域诸事安排停当,墨离匆忙带着阿甲和阿三来见晋王。
晋王正在书房中练字,笔下所写的全都是“斜阳”两字。
这两晚他都是捧着斜阳的卷宗入睡的,厚厚的卷宗被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他想从中能够看出些许遗忘的东西,可依旧只是一个个片段和剪影,依旧看不到那张面容。
就像是戴着鬼面的铁剑先生一样。神秘莫测。
晋王落笔写下了“铁剑”二字。最后一笔“亅”字写完后他细细打量着“铁剑”和一旁的“斜阳”,这两个人都令他迷惑不已,一个活生生立在他身旁却看不清猜不透,一个只能凭借着卷宗和别人的话来勾勒出轮廓。
此时这两个人都是令他迷茫至极的,他向窗外望了许久,又执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玉。”这是他的名字,此时他的名字写在了“铁剑”和“斜阳”之间。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两个人和自己有着扯不清的联系,脑子里却完全理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