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淡淡的笑了起来,与他相携向厅外走去。
他们走后很久很久,还兀自立在原地的李嫣然这才落下一串泪水。
她的目光一直胶灼在那道银白色的背影上,直到完全看不见,她一下子失去支撑滑落在地上。
这时节不过才是三月底,即使是正午还是有些许寒凉的,可是自昨日接到拜帖知道他今日要来,她便像是再次恋爱一般,喜上眉梢。
不迭的安排下人打扫刷洗整个梁王府,又叫庄子里送来各种各样还不当季种植在暖棚里的蔬菜瓜果和珍禽,为的都是今日他来赴宴。
并且今日的自己穿了这样一件漂亮的衣裙,刻意盛装打扮他却只眼未看。
她水润的眼眸望向自己身上的嫩绿色衣裙,此时坐在地上,裙摆在身边摆出一片宛若春水的美丽波光。
越发衬托的她皓腕赛雪,她已经是倾尽一切可能的将自己打扮的清丽脱俗贤淑高雅了。
她相信只要晋王殿下看过自己一眼,就绝然不会忘记。可是他竟然全然不曾瞧向她,半眼都没有。
她只觉得自己就是个最好笑的笑话,天大的笑话。
突然,她就跟发了疯一般的捶打着地面,一面捶打一面失声痛哭。
门外等候的丫鬟盈翠见晋王他们走远这才急忙忙奔了进来,跪下身子一把抱住了正在发疯捶打地面的李嫣然。
这是她的陪嫁丫头,是最懂得她心意的丫头。然而李嫣然特别讨厌她痛恨她。
李嫣然一口憋闷的气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又难过的捶打着盈翠的胳膊和后背,梨花带雨的哭起来:“你管我做什么,你管我做什么,你也是没心没肝的。你和他一样没心没肝。”
盈翠只是抱着李嫣然在她哭诉的间歇里见缝插针的在她耳边念叨:“别哭了王妃,不要这般失态。待回去咱们的院落您想怎样发泄都可以,现在这样不行。”
李嫣然只是哭的梨花带雨,“你也不必假惺惺的对我好,你们都是一路人,你们都是没心没肝的。你当我不知道最近陈轩那个色鬼跟你正勾搭的勤呢。枉我对你这么好,你也不过是想踩着我的背脊往陈轩被窝里爬。”
抱着她身子的盈翠脸上神色骤然一变,李嫣然这样粗俗不堪入耳的话字字戳中她的痛处。
她愿意这样吗?还不是王妃总是不愿意跟王爷燕好,这大半年王爷不是去侧妃处宿夜便是来拉扯自己。
如今却要被王妃这样诋毁。她心中也是又羞又气。
兴许是哭得累了,李嫣然终于停止了哭泣,可是此时她这样子,怎么能出得了这道门。
她抬起脸拿帕子擦了擦眼泪,看着盈翠同样也不好看的脸色,知道自己方才伤心之下失了分寸,说的话伤了盈翠的心。
如今她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盈翠相帮,可不能叫她跟自己离了心。
她立马收起来方才的跋扈样子,一脸委屈小心的神色,抓着盈翠的手委屈万分的陪着小心:“好盈翠,你不要恼了我。我方才是被他气的,才会这般言语无状。我那些话是胡说八道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赶明儿个我就叫王爷抬你当庶妃。”
盈翠扯了扯嘴角笑了下,什么庶妃,如今连个正经的暖床人的资格都算不上还妄想庶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