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自言有三万兵马在城中,可难保他不会有更多人马暗中埋伏着。
地宫内究竟是个什么情形目前谁也不知道,所以晋王不想展斜阳跟在他身边,这样会使他分心。
他不怕自己要照顾他,他只怕自己照顾不好他。所以他故意找点事情给展斜阳做,故意将他支开。
“还不快去,在这里耽误什么。”晋王开口斥责展斜阳。
展斜阳犹豫了一下,抬脸在晋王额头亲了一下,转身离开。
目送展斜阳离开院子,晋王这才迈步向卧房走去。
展斜阳快步离开了陶然居,见四处无人,折身去了自己的小院。
他快速的将一身亮银甲胄穿上,潜身又进了陶然居。
晋王卧房门从里打开,展斜阳已经闪身在一个廊柱后躲了起来。
眼睁睁看着一身银盔银甲的晋王向后院疾步走去,展斜阳忍不住悄悄在后面跟随。
晋王叫他潜出城外去暗中护送明宗帝折返回护国寺,可是展斜阳却识破了晋王的心思。
因为方才他的确在书房外偷听了许久。
原本他没有偷听的意思,只是在要进入书房时与晋王开个玩笑,却不曾想正好听到晋王提及与卫信小时候的事情。
那些属于晋王跟卫信的小时候是他没有参与过的。
一时不知何故,他便神不知鬼不觉留在了门外,无意间听到了这些事情。
他想,他知道晋王故意支开他的意思。
晋王在乎他,所以不想他一起去冒险。
可他同样在乎晋王,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独自冒险。
家国江山,臣民百姓对晋王来说就是无数的枷锁和包袱,他宁愿替他背负一些。
可他展斜阳却连是一兵一卒都没有,所以他只能暗中跟着他,保护他,护他周全。
远远跟在晋王身后,展斜阳眼看着晋王出了王府后院。
王府后院是一个超大的广场,此时卫信正带着玄锋营的将士等着。
晋王到了后院翻身上马,卫信则跟着玄锋营的人步行跟在身后。
他们带的人不多,就只有一千玄锋营将士。可是玄锋营以一敌百,足够了。
展斜阳怕晋王发现自己的行踪,直到他们离开很久才翻身上了盖雪的背脊。
盖血和乌云是一母双胎,一个通体雪白,一个全身黑亮。
它们能够闻到彼此的味道,所以展斜阳没有跟的那么紧,而是缓缓催促着盖雪。
可是当他看到盖雪将自己带到顺义门外时,他有点不敢确信。
晋王和卫信他们方才说的地宫明明是延嘉殿。从景阳门进入才是正确的,为什么会走顺义门?
展斜阳虽然疑惑却没有多加思量。他身上有晋王府的令牌,也有入宫的令牌。
入宫令牌是晋王多年前就给他配的,只是他基本上很少用。
因为每次入宫都会跟晋王或者父兄同行,他要这令牌纯属摆设。
将盖雪的脑袋摸了摸,展斜阳翻身下马,对它说:“你乖乖找个地方溜达,等我出来就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