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千军万马的嘈杂声音,眼前是暗影憧憧的敌军和马匹。
早已经入夜,此时的风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吹的人发丝凌乱,心也跟着沉沦。
卫信痛苦的斩杀着一波又一波涌上来的敌军,他的脸上满是紧张和担忧。
展斜阳一定出事了,直觉这般告诉着他。可是,他又不敢去确定。
他的脸上开始冒出汗来,脑海中纷纷扰扰一会儿是展斜阳的身影一会儿是晋王的笑颜。
“斜阳,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他在心底这么念着,手中的长刀更加拼命的向敌军砍杀去。
刀枪剑戟相互撞击的尖锐声响响彻中京城的天际。
晋王强压着胸中的气血翻涌,凝神提剑,向平西王攻去,可是体内的气血却有些压不住。
目光如寒星电转,晋王知道不能再拖延战事。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方才平西王那番话其实已经扰乱了他的内息。
他一咬牙将手中的赤龙剑向平西王掷去,赤龙剑一声虎啸龙鸣间夹杂着一声清雅的凤呖直直向平西王胸口处奔去。
这赤龙剑本就是上古的神剑,此时又是在晋王全力的投掷下飞出,平西王不敢硬接,急忙撤招闪身。
然而,赤龙剑似是有灵之物,即使平西王闪身躲开,依旧调转个方向向平西王攻去。
这一剑的威力铺天盖地般压去,平西王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料定逃不脱时,他只好举刀迎上,却不想晋王如魅影般的身形已经飘至身旁。
缓缓的一掌挥出,看似绵软而没有半分力道,却在方一触及平西王背脊的一刹那变成排山倒海的威压,一掌下去,平西王被击中之后正巧迎上刺来的赤龙剑。
剑身瞬间穿胸而过,回到晋王手中。
平西王一代藩王就这样坠入黄土中。
晋王握着赤龙剑的手有些抖,他压了又压,终究是一口血水吐了出来。
赤龙剑如今饮饱了血,周身泛着暗红的光泽,晋王将平西王人头斩下。
提起平西王的头颅,晋王面上是一片肃然神色,战场无父子,何况是王叔。
谋逆,就要得到应有的下场。
局势在晋王命人将平西王的头颅挑起时更加的一面倒。
镇国公见大事不妙,带着亲卫军和府兵杀出一条血路向外奔逃。
阿甲等人带着人一路追去,卫信则在四处寻找着展斜阳。
然而,任他一一望去,除去晋王和他自己是银色的盔甲,这战场上再看不到第三个。
展斜阳已然不见。
卫信抖着嘴唇向遍地的尸身望去。方才斜阳就是在这里,他和斜阳被分开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可是如今斜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