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善宝突然出现,晴婕妤方才尚未出口的密函之事被打断,这时候她站在善宝身侧不远,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晋王看向善宝,开口问询:“这一日两夜,公公身在何处?”
善宝躬身回禀道:“回皇上,当时刺客来得突然,奴才奉太上皇之命守护传位诏书,因此在宫中一处暗室中躲了起来。”
晋王从不知道这皇宫中除去地宫外哪里还有暗室密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善宝说的奉命守护的传位诏书。
善宝方才说这些话时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父皇其实有拟好传位诏书予自己。当时情况危急,所以父皇命善宝带着诏书藏了起来。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如今诏书何在?”晋王问。
善宝恭敬的自袖中捧出一轴明黄诏书,双手递上道:“一直在奴才身边带着。”
晋王示意身旁侍立的高公公将诏书接来,亲自起身接过诏书,摊开来看了看。
果然是父皇传位于自己的诏书。
他心中稍定,感慨不已。那样情况危急的时刻父皇想到的不是如何自保,而是叫善宝将传位诏书带走。
父皇应该也知道,即使没有诏书,只要他陈玉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依旧可以坐上。
但这样一来终究会被人质疑和揣度,没有传位诏书终究不够名正言顺。
故而,父皇在情况那般危急时刻给自己留下这诏书。
他心中鼓鼓涨涨的满是感动,似乎父皇任何时候首先都是为自己着想。
将手中诏书看过,晋王起身在善宝身前站定,双手将诏书递还,道:“昨日因形势迫人,不得已的情况之下,陈玉先行登基。如今还请善公公重新将父皇圣旨中的内容宣读一遍。”
说罢,他抬手摘下头顶上的冕冠,递给身后的高公公。
善宝将手中圣旨摊开,宣诏道:“晋王陈玉听宣。”
晋王龙袍衣摆撩起,跪倒在地。
身侧两排文武大臣和晴婕妤也跟着跪倒在地,殿外诸人依次也跟随跪拜下来。
善宝手捧诏书,道:“门下,天下之本。晋王陈玉,自幼仁孝,深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动其心,必能克承正统,着继朕登基,即君主位。朝臣上表称太上皇。国家大事先交天子定可否,再向太上陛下奏,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晋王行礼顿首,口中道:“儿臣领旨谢恩”。
自善宝手中接过圣旨,身后的高公公急忙将冕冠再次替晋王戴上。
在百官的注视中,晋王再次登上龙座。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端坐高位。
百官口中山呼万岁,晋王抬手叫起。
这才看向已经有些怔愣的晴婕妤,至于金殿外的李嫣然,自来在晋王眼中都是形同于无物的。
晴婕妤这时候何止是手足无措,她瞧瞧晋王,再瞧瞧低着头的王鹤,手中所谓的密函此时简直就是烫手山芋。
晋王一双明润的眼中透着森森的凉意,开口道:“诸位爱卿今日便可离宫回府。若无他事散朝吧。”
晴婕妤正要开口,一旁的善宝轻咳一声用只有他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晴太妃若是还念着梁王殿下生死安危,此时便什么也不要做。”
晴婕妤惊恐的回看善宝,这个她自来没有放在眼中的太监总管,居然拿陈轩来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