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的眼眸向微微隆起的小腹看了看。
凤起平淡的面上划过一丝尴尬,“御医说过,怀孕三个月后是可以侍寝的。”
没再瞧凤起一眼,漓江月披上披风越过凤起便向卫信所在的澹月宫走去。
澹月宫中,瞧见卫信乌发披散,眼瞳被血色覆盖,整个人神思恍然,漓江月只觉心中有些隐隐作疼。
这样的卫信,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即使她对他半点男女之情全无,却也觉得心中泛起了一股酸痛情绪。
澹月宫的宫门在身后关闭,漓江月向卫信走近。
此时的卫信眼瞳几乎被血色全然覆盖,手中的银针依旧扎在腿上。
漓江月轻盈的脚步声在这大殿响起,卫信强撑着神思向她看过去。
朦胧的血影里,漓江月的样貌看得并不真实。
可他心中尚余最后一丝的清明,他的面容渐渐变得冷峻阴沉,握着银针的手指无意识的攥紧。
整个人都透着倔强和拒绝,“你,出去,快走。”
漓江月却没有如他所言离去,而是在他身边立定,缓缓半跪在他身前,伸手将他攥着银针的手握住,力道不轻不重的连着他的手将银针拔了出来。
几滴鲜血随着银针的拔出被带了出来,一丝痛意令卫信的眼眸更加清明一分。
但仅仅只是一分而已。
卫信紧咬着后槽牙再次开口:“快走,我不想,再次伤了你。”
漓江月凄然一笑,没有开口,却将身上的披风解开,摊在了地上,接着将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剥离。
漓江月的眼中满是伤心与阴郁。
卫信的眼瞳中再次被血色尽数覆盖,他抬手将手中银针再次向腿上扎去,却被漓江月伸手拦住。
漓江月此时已经身无寸缕。
将卫信手中的银针夺下后,便引导着卫信将手覆盖上自己隆起的小腹。
“这是你的孩子,你跟我的。”她说。
卫信的手触摸上她的小腹,正巧漓江月腹中的小家伙动了动,就像是跟他在打着招呼。
卫信心中一慌,就要将手缩回去。
漓江月清丽的面上划过一丝暖意,“他在跟你打招呼。你要好好的守着他,要看到他出生,看到他成长。”
卫信迟疑着再次将手覆盖上她的腹部,有一丝茫然,一丝不解,一丝挣扎,一丝犹豫。
渐渐的他眼瞳中的血色又淡了一些,神思清明一些。
手掌下这个是他的孩子,他卫信的孩子。
这一刻他突然哭出声来。
他卫信有孩子了,他开口道:“爷和斜阳要成婚了。”
抬手替卫信擦去泪水,漓江月俯身吻上他的唇,回他:“我知道。”。
既然两个痛苦的人只能彼此相护慰藉,那么就不必再过多挣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