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苏瞳所言,第八峰的传承者还有很多,何况令瑶不以君琰的体质为炉鼎,也未必不能得到第八圣道传承,但第九峰的燃火者,这么多年来,揽天圣宗才等到一个。
若是燃了就可舍弃她也好,谁知道她特么能燃能灭啊啊啊!
“你威胁老夫!”天虚子简直无法形容自己此刻悲愤交加的心情!他是什么人?从小在揽天圣宗里长大,还从来没有真正被人威胁过!
“哪里?”苏瞳陈恳地点头:“我这人一贯好脾气,别人待我如何,我就用同样的态度对待他。”
天虚子被苏瞳的义正言辞给噎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本应该暴跳如雷的,但盛怒之余,他心中又生起一种异样的惜才感。
这小妞,忒有他当年天不怕地不怕的风范啊!又硬又贱,胆儿特肥,让人又爱又恨舍不得动手。
“好!老夫就带你一起,去见见那病秧子!”
大手一抓,便将苏瞳抓到了掌中,长袖飞扬的刹那,二人凭空消失在圣地之间,竟没有一人察觉有人立地不见。
天虚子的脚程极快,苏瞳甚至看不清从眼前掠过的景物,只觉得耳畔风声呼啸,一眨眼便来到了一座苍山,山景十分熟悉,看来正是她与君琰、夜吹、红衫王前辈和澹台修文来时的石殿。
在那连接云墟与花神宫之间空间甬道的入口处,守卫着大量天元子的属下,有几人苏瞳叫得出名字,甚至还有带她与夜吹前去苦水泽的武西。但武西与他的同伴们却并没有看见苏瞳的身影,在天虚子步伐响起的瞬间,一个个打着哈欠迅速倒在地下。
苏瞳心跳隆隆,知道天虚子的手段已经出神入化,其实她对自己的兵行险招也十分忐忑,知道惹怒天虚子自己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自己表面虽然燃起三峰圣道,势压天虚子一头,可若论真功夫,对方一根手指就可以将自己压死。
但她已等不及了,很多天没有君琰的消息,她怕自己再婉转再迟疑片刻,下一次见到的就是君琰的尸骨。
好在天虚子看似愤怒,却没有真的对自己出手惩戒,反是带她径直来到天元子的地盘上!
沿途守卫连人影都没有看到便倒了一大片,苏瞳随着天虚子长驱直入,一直走到了石殿深处。
看来自打五人到达揽天圣宗后,君琰就未被人挪过地方,在快走到与花神宫互通往来的传送阵时,苏瞳便看到了被一座诡异大阵封印在地面的君琰。
苏瞳心尖一凛,快步走上前去,直到看到君琰的胸口在微微起伏,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石殿内没有别人,天元子与令瑶都未现身,只有君琰和那诡异的大阵孤零零地躺在石殿中央。
“前辈,这是什么阵法,怎么不像是……疗伤的?”苏瞳虽然不知道阵有何用,不过可以从其中嗅到丝丝诡异的气息,君琰是魂伤,照理说守护他的应该是宁神阵法,但现在笼罩在他身上的阵力,却并不温和。
“没有用错,此子魔念入心,不可能将其一一拔除,只有助他入魔,才能护其心脉不断。”天虚子只看了一眼,便得出了结论。
“天元的手法无错,只是将他从魔念里唤醒却有难度,只能先将他体质改造得更加适合修炼魔心,再静待后事变化。”
“难道就把他一人丢在这里,都没有人守护的吗?”苏瞳环看四周,没有令瑶常在的痕迹,心头总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安的。
天虚子瞄到了苏瞳眉心的疑惑,立即补充一句:“谁说没人,那些石殿外被老夫拂倒的小家伙难道不是人么?天元在此地设防已经够尽心尽力的了,在一个安定的宗门之内,连天元自己的寝宫外都没有如此多人把守……对了记得近来是云墟各大魔宗的大日子,历来都是由天元子与其徒子徒孙子出面打理,不过老夫不管外务,还要去问问灵鸿才知确实的安排。”
“那我的朋友还有多久才能恢复如常?”被天虚老儿的话给说服了,苏瞳的目光幽幽地落在似如沉睡的君琰身上。
“此事不好预计,但老夫一会儿可叫来小灵子一同看看,再做详细的推断。”
天虚子瞄了苏瞳的脖子一眼,眼看她挂在脖前的沙漏快要计完。便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先回苦水泽去,你这小友的伤势包在老夫身上了,不过你这丫头不要动不动就用什么灭火来威胁老夫,不然老夫翻起脸来,也是很快的!”
“是是是,前辈教训得是。”感觉自己可以接受帛老头儿的建议,苏瞳立即陪笑应承下来。
既然已经见过君琰一面,知道他的情况没有想坏的方向发展,而且还有天虚子与灵鸿老祖一同出主意,她吊起的心脏便落回了胸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