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伴随着一个高亢的声音,这次的春试开始了,每个学子都有一个单独的开放式隔间,考试一共分两天进行,期间学子们一切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个小隔间之内。
这半月来尹阙始终没有找到玉奴,而他心底的那种预感则越来越强烈,他几乎每一天都被噩梦惊醒,而且每次的噩梦都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厮杀,同样的刺杀,同样的衣角满是鲜血和同样哀怨责怪的眼神。
第一科是文策,题目是如何治理江南水患及治水措施。
尹阙哪里有心思写什么文章,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玉奴的事情,半个月的时间,长安城一百一十坊他都走了个遍,根本就没有玉奴的身影,难道说玉奴并没有来长安?杨玄璬一家在骗他?
尹阙越想越心烦,文章也就些的越着急。
其实古代科举的文章是有规格的,就像现在的政府文件一样都有一个固定的各式和写法,虽然是形式主义,但是已经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尹阙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写什么固定格式的东西,他只是把如何治水写了出来,内容直切主题没有虚话和拍马屁的话,草草写完便把卷子放在一旁。
心里的不详之感越来越清晰,而他整个人也变的越来越烦躁,他想去舞剑,只有舞剑再能让他快速的冷静下来,师承裴旻的他已经养成了和师父相同的习惯,只有练剑时才能够让心彻底平静下来。
但这里是考场,别说是舞剑了,就连一把匕首都不让带,尹阙内心的烦躁感像是草原上的星星之火迅速的蔓延开来。
尹阙也不复查一遍卷子,直接原地躺了下来望着隔间的棚顶睁睁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整个文策科目便整整考了一天,期间学子们的饭食都是考场提供的,考试的学子们除了笔墨之外不许携带任何东西进入考场,干粮也不例外。
整整一天,尹阙都躺在地上,监考官每次经过都会看着他摇头叹息,李白的名字已经在世间如同小荷才露尖尖角一般,众位监考官中也有知道李白名字之人,这位监考官正是知道李白的其中之一,看着李白这么快就答完考卷他微微摇头,答卷这么快一定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虽然这治水的题目不是什么新颖的题目,但是却是一个极难的题目,水灾和旱灾再加上蝗灾,这三灾在古代可谓是让所有人都头疼的灾害,逼宫造反尚可以用强军压制,但是天灾就算是在强的军队也压制不了,灾害之后的流民安置问题也是重中之重,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大范围的瘟疫。
监考官不相信李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答出来,他以为李白就算写完也只是应付考试乱答一通罢了,于是他拿起了尹阙随意搁在案几上的答卷。
还不待仔细看内容,监考官就被这一手字所吸引,尹阙为了加快书写进度用了行书,字体虽不及楷体中正大气,但是却如行云流水一般飘逸神俊,加之他长期练剑的缘故,字中带着些许的锋芒剑意,整张宣纸都被衬托的一股锋锐和侠气。
监考官断定单凭这一手字,就算内容浅薄一些他也能拔得头筹,但是接下来监考官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深,因为他发现李白根本就写的不知所谓,连基本都是各式章程都没有,整个胡写一气狗屁不通,内容和字体极不相符,监考官差点气的把胡子都拽下来。
尹阙知道自己身旁有人存在,以他的武艺实力根本不用看,但他却连眼睛都没挣一下,心里想的全都是玉奴。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尹阙的卷子被收走了,考生们也都各自呆在自己的隔间里看书复习,这时尹阙才慢吞吞的起身,内心的烦躁敢终于是被压了下去。
草草的吃了几口饭,学子们便早早休息了,明天一共要考两科,前一个时辰是诗词,之后便是时局理政了。
第二天,开考。
尹阙随意的看了一眼题目,题目只有一个字。
“胡!”
尹阙轻声念了出来,然后若有所思起来。
“胡?!”
其他学子在见到这个题目时都觉得莫名其妙,胡?胡什么?胡人?还是胡地?还是胡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