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神色从容。

许渡看了她半天，紧接着摇头，“你不要跟他们比了，后天我会把钱给他们。”

他说着就要走。

“喂。”尹芊芊挑眉，“不至于这么看不起自己吧。”

许渡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尹芊芊看着眉头皱了皱，但也没多说什么。

他拿出火柴，点上烟，“你走吧。”

许渡深吸了口烟，吸进去一大口烟雾。

“不要嗓子了？”尹芊芊冷淡地看向他。

许渡神色之间全是自嘲，“我都唱不了歌了。”

不能唱歌，要嗓子还有什么用。

“你是被公司坑，不是被粉丝放弃。刚刚在外面，你没听到有那么多人维护你吗？”尹芊芊抿唇，“你明明已经被看到了，是你不愿意走出来，是你不肯给自己机会。”

许渡夹着香烟的手微微颤抖，他抬眼，看向尹芊芊的双眸血红。

他张嘴，想要说一句反驳的话，可开口嗓音就嘶哑，他说不出口。

那时候的艰辛跟痛苦，单单是回想就已经足够痛苦，再让他将伤口血淋淋地撕开给别人看，他做不到。

许渡狠狠地吸了两口烟，将漂亮的五官藏在烟雾缭绕里。

尹芊芊看着白烟后的他，将视线微微侧开，“我知道，我不能感同身受到你的情绪，但我想，当机会摆在你眼前的时候，你所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抓住，而不是推开。”

尹芊芊顿了顿，她往后退了一步，“许渡，你真的能接受平庸的自己吗？”

对许渡这样的人来说，平庸意味着失败。

他要在这漫长而无趣的人生里，接受、容忍一个更加无趣并且平庸的自己。

许渡听完她的话之后，背脊翛然变得僵硬。

尹芊芊说完就走，一点都没有留恋。

许渡看着少女的背影，手上的烟慢慢燃尽，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一直到手指感觉到滚烫的火光，他才反射性地松开香烟。

他按着胸口，用力地压下自己不平的气息。

他能接受平庸的自己吗？明明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

他原本是万人敬仰的存在，可现在却只能待在这里，活的行尸走肉。欠债就算了，乐队都没了。许渡转身，握紧双拳狠狠地朝墙上砸了过去。

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凸起，但他发不出声音。

所有情绪都闷在胸口，快让他爆炸了。

尹芊芊出去之后，徐若兰正站在外面等她，这会儿毛小五也到了，但其他两个人今晚没来。

“芊姐，怎么样？”徐若兰问。

尹芊芊笑了笑，“让他自己想吧。今晚这里不能唱歌了，要去我哪里玩玩吗？”

她挑眉。

徐若兰眼睛立刻亮起，“好啊，我超想去瞻仰瞻仰大神的工作环境。”

“什么大神？”毛小五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他才消失几天就出现了个大神了？

徐若兰顿时看向尹芊芊，“这位，青衣的词曲作，尹芊芊本芊！”

毛小五瞪大眼睛，一脸震惊。

但他突然又想到之前徐若兰说的话，眼睛里就有点疑惑，他刚想问，徐若兰就立马打断他，“什么都不要说了，直接给我夸！”

毛小五呐呐了半天，最后抬手竖起大拇指，“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