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城很简单,在地上画一个目字形,中间那两横是双线,中间有五十厘米的宽度,抓的人就站在这里,不能出线踩线。跑的人要从目字的一头空格越过中间两条线,跑到另一头,也不能出线不能踩线。跑过去不被中间线里的人拍到就算赢,即考验速度又考验反应和爆发力。这个游戏是我们那时候玩的最长久参与的人也最多的,从一年级玩到初中,每个课间操场上都是跑城的人,一个一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跳马,有的地方叫骑驴,没有骂人的意思,只是单纯一个叫法。
一般是三或四个人玩,不过也有多人参与的,但人多了容易打架,也危险。
大家剪刀石头布,决出一个赢的,一个输的,赢的跳,输的做桩,其他的人当马。做桩的靠墙站好,当马的弯腰,把头顶在桩的肚子上,后面依次弯腰,把头顶在前面那个人的屁股上,排成一排,然后跳的人从马的后面,助跑几步,从马身后起跳,直接骑到第一匹马背上,坐好以后,和桩石头剪刀布,输的做马,赢的跳,然后第一匹马当桩,如此类推。
这个游戏那时候由其是在小学,非常流行,几乎那个时代的男孩,都有过被骑的经历。不过这个游戏也是最容易打架的,要么是前面马放屁了,要么是跳的把马砸趴下了,要么是玩的人多,跳的人跳不到第一匹马背上,要从后面往前一点一点挪,反正各种情况,经常忽然就打起来了,一堆人骂的打的哭的劝的拉的,闹一会就有人退出,剩下的接着玩。体格小的经常被砸倒在地上,大家滚成一团。
这个游戏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有的时候这边跳起来了,那边桩一躲,就直接撞墙上了,是我哥他们班学生发生的事,那孩子撞的去了医院。我有个同学起跳过猛,直接和桩撞到一起,两个人一个头出血,一个牙当场下岗,被老师找家长,被家长爆打,第二天再看,那两哥们又跳上了。这时候的孩子用现在话讲就是:皮。
跳绳踢毽就很平常了,现在的学生仍然在玩,只不过那时候用的绳和毽是现在的孩子想像不到,绳都是从厂里或哪弄来的电线外皮,或是医院用的绑扎带,毽子都是自制的,铁片做的毽足,把玻璃丝绳打散,穿在上面。或是有人家能弄到鸡毛的,自己扎一个鸡毛毽,肯定会让别的同学羡慕一个学期。
夏天的时候,一大群野小子凑到一起拍哇哇响,就是玩黄泥。张兴明家这里的黄泥筋头很大,用水一和又粘又硬。一大群孩子有的用衣服,有的从家里拿筐,有的拿书包,从选矿厂大门边的山脚把黄土挖回来,然后在选矿厂职工宿舍楼下面做哇哇响。宿舍楼就在张兴明家前面,出了院子就是。宿舍楼的下面有一个水泥打的滴水台,从楼角往外延出来有不到二米宽,这里就成了玩哇哇响的宝地。
把黄泥用水和好,找好水和黄泥的对比,和干了稀了都做不成哇哇响。和好以后,先把黄泥在水泥台上摔成四方块,摔好的黄泥块外观油润光滑,然后开始捏,把其中一面捏成窝,像一个方型的碗,捏的时候要注意,底面要比四面壁稍薄,单面厚度要均,这可是技术活,直接影响成功率的。
大家伙都做好了,开始比赛。
排好顺序,大家一个一个把做好的哇哇响摔到楼下的水泥台上。这个必须在水泥台上玩,因为它够平,如果不平的地方是玩不了的,摔不出响。
摔的时候,用水把碗口四边再润一遍,然后拿在手里,碗口向下,猛的使劲摔到水泥台上,要保证碗口四个边同时着地,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碗底炸开,这就是成功了。别小看这东西,摔出来的声音可正经不小,赶上过年放的鞭了。
然后大家一起评,谁摔的响,谁的是臭子,臭子的拿着家什去挖黄土端水,赢的就等着,等黄土和水拿来,开始下一轮。这东西是不能重复用的,摔完的黄泥就扔在一边,做不出来哇哇响了,就算你糊弄着捏出来也摔不响。
全是七八岁的孩子,玩的是水和泥,这其中状况就多了,自己弄的满身满脸的就不说了,不经意就弄到别人身上,于是你抹我一下,我涂你一把,经常就引起一场混战,有哭的有笑的有跑的有跳的,折腾半天才想起来接着弄哇哇响,不一会又有谁弄别人身上了,再一次混战,总归来说,放学玩这个的,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家家屋里都是“啪、啪”“啊-呜呜-”的声音,等吃完晚饭再出来玩的时候,大家全换了衣服了,也全都呲牙咧嘴的瘸着腿,个个屁股都带着笤帚印呢,于是今天就有了记性,不玩泥了,开始打啪叽或猫瞎乎(藏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