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婆哀嚎起来中期十足,身子骨硬朗的很,却被我轻轻一推就倒了,我劝你们善良一点吧,别总想着讹人。”
小伙子起初确实怕,怕苏老太真的摔伤了那里。
但看着苏老太躺在地上,左右来回的滚,口中还能哀嚎连连的样子,反而放下心来。
“我呸”周春晓见那小伙子生的瘦弱,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这个没教养的人,伤了人不仅不道歉,还说我们讹你,那个村的,我去找你爹说理去。”
一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我们是武阳村的,我就是他爹,怎么的,我怎么教儿子,还要听你的?”
武阳村距离珠窝村就几里的路,这村子的人是出了名的团结,一有风吹草动就抱成团,一般没人愿意找武阳村的人不痛快。
“你在这里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你儿子伤了我娘,这事儿要怎么办?”
周春晓一听是武阳村的,气势就弱三分,那瘦弱的小伙子爹,居然还五大三粗的,她的气势又弱了三分,说话的时候,脚步都不由往后退了半步。
“怎么办?我们武阳村的人向来讲理,这样,现在我去找一辆牛车,送你娘到长安城的医馆去,若是真因为我儿那一推,落下了伤,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若是没事儿,所有的费用都你们出。”
那小伙子还是个急脾气,踩着他爹的话尾,又继续道:“我这就下山去请牛车上来,拉人走。”
苏老太见状就急了,扶着老腰,从地上一蹭就起来了,又对周春晓使了个眼色,让她将那小伙子拦住。
“算了,算了,我念在你这小娃也不是故意的,咱们都是穷人,去什么医馆,老费钱了,我还是回去擦点跌打药吧,你给几个药钱就行了。”
这话一出,珠窝村的村民们不自在了,几个钱也要讹?这是要将他们村子的脸给丢尽?
“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饭的,行,老子就给你。”小伙子的爹,直接就从钱袋子中抓了几个铜板,随意仍在地上。
苏老太眼睛放光:“王氏,还愣着干嘛。”
王双玉没动,实在是太丢人了,她又不是叫花子!
但苏老太都下令了,她又不敢不听,目光四处搜寻了片刻,便看见二房的儿子苏俊,背着个背篓,手中拿着个木架子,在不远处看热闹。
便对着苏俊招招手:“大郎,你成天在山上捡东西,眼睛好使,快来找找你奶的铜板。”
小孩嘛,心眼少,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弯着腰在地上找铜板。
周春晓瞅着周遭的人纷纷嗤笑她的儿子,一把将苏俊拉回来,对着王双玉道:“娘让你捡,你凭什么使唤我儿子。”
“你儿子不就是我侄儿,我让我侄儿做点事儿怎么了。”
“够了,吵吵吵,成天就知道吵,晚些回家要是没有找到那几个钱,别想吃晚饭。”
苏老太方才也不是怕去医馆,耍横她还没有怕过谁。而是心中还惦记着她那两个儿子的破事。
于是又对着苏棠道:“快跟我下山。”
苏棠坐在小马扎上,摊摊手:“我这事还多着,就是想走,大家伙也不让我走呢。”
武阳村的人破了财,那得再入了苏老太的愿,冷嘲热讽道:
“苏大郎凭什么跟着你走。”
“捡了钱就快滚呗,还在这叽叽歪歪个什么。”
“凭什么?我和我孙子说话,管你们屁事。”苏老太怼回去。
武阳村的人一听这话,还真消停了下来。
他们是外村人,还真不知道这不要脸的糟老太婆,居然是金主的奶奶,别到时候卖不成木片片了。
苏棠就道:“可别这么说,我爹前不久可都被逼着断亲了,咱们现在是两家人。”
武阳村的几个老太再一听这话,嘴上可就不会闲着了。
“哟,你这个娘当的,儿子都不认你了,啧啧。”
“我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遭听见有儿子不认娘的,这娘当的,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