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对于埃维尔来说，是书里的人物，他是被创造出来的。当然，埃维尔也是被创造出来的，只不过他是生理创造，克莱恩则属于文学创造。

两人的家也不是一个家，埃维尔可以确定自己出生的世界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地球，克莱恩就不一定了。

因此埃维尔可以尽情、大胆地假设，来给克莱恩制造焦虑和悲伤，让他觉得自己无家可归了，他要一辈子活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了。这样一来，克莱恩就具备了扮演小丑的基础条件，内心悲伤到逆流成河。

剩下的就简单了，克莱恩只要笑就可以了。

做这种事埃维尔不会有丝毫的负罪感，因为克莱恩是想回家的，他也想变强大，埃维尔是在帮他，至于克莱恩最后能不能回家，这个埃维尔真决定不了。

万一这个世界的真相正如埃维尔编造的那样扯淡，那只能怪克莱恩倒霉了。要是克莱恩是从一个和地球很相似的世界穿越来的，那他回去就好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埃维尔是让克莱恩伤心了，但这件事不能怪他。

……

从灰雾之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克莱恩的表情变得很不好看，埃维尔告诉他的关于这个世界真相的猜测非常玄幻和不可思议，但是克莱恩找不到否定那些猜测的证明。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埃维尔的猜测有可能是真的。

呵，薛定谔的猫……克莱恩嘴角上翘，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体内的小丑魔药消化了一些。

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次日早上，克莱恩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哥哥班森和妹妹梅丽莎正在吃早饭。

“早啊，班森、梅丽莎。”克莱恩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发际线严重后移的班森看了他一眼，问道：“克莱恩，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昨晚没睡好吗？”

确实，就睡了两个小时……克莱恩露出欢快的笑容，说道：“可能是《伯爵归来》给我的感触太深了，昨晚我的脑海中反复呈现那场精彩的戏剧。”

班森笑道：“是啊，它确实很精彩，我昨晚也回味了很久。”

真是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梅丽莎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再怎么喜欢它，也应该按时睡觉，要不然今天的工作该怎么办？”

班森喝了口咖啡，唇齿留香，他感叹道：“今天我恐怕要跟咖啡结伴了，他是我的好朋友。”

克莱恩点头道：“我也是。”

他想起邓恩和伦纳德是不眠者途径的非凡者，他们一天只需要休息三到四个小时就够，不由有些羡慕。

他不知道的是，某狼人自从晋升以来，睡觉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够二十四个小时。

贝克兰德桥区，勇敢者酒吧。

马里奇不在埃维尔的房间里。埃维尔闲来无事，便和阿勒苏霍德之笔聊起了天。

他问道：“你能制造一些巧合，让我立刻消化完魔药吗？”

古典羽毛笔在聊天本上飞快写道：“巧合是需要一定逻辑的，你这个要求不符合逻辑。你感到无聊了吗？要不要我支走莎伦和马里奇，让你出去杀掉蕾拉·哈特菲利亚？”

蕾拉·哈特菲利亚是埃维尔曾经在恶意感知中看到过的女活尸，对方正在联络灵知会和极光会，请求这两个邪恶组织帮助自己报复节制派。

“别。”埃维尔果断拒绝了，“再偷跑出去，我就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