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裘千尺一枚枣核钉袭击郭芙,被杨过抽剑抵挡,以杨过的内息,也只能看着那柄宝剑被一个小小的枣核钉打断,这裘千尺的气功劲力,当真是世所罕见。
单凭这一绝技,纵然是一灯大师也不敢小觑,就算洪七公、黄『药』师、欧阳锋来到这里,也必须全神敌对。
当然,只要他们全神贯注,裘千尺的枣核钉是伤不了他们的。
但是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擒拿下慈恩这等大高手的同时,还用两根手指头,轻轻夹住急速『射』来的枣核钉。
这等武功,这等内力,这等浑不在意的无敌威势,彻底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大家都是练武之辈,叶楚轻描淡写便用两根手指接住了裘千尺发『射』的暗器,这意味着什么众人皆知,尤其是众小辈,看他在大厅中央神威凛凛的场景,心中无不佩服的恶死心塌地。
叶楚随手将这枚枣核钉扔到地上,看也不看裘千尺一眼,对慈恩说道:“慈恩,你苦修佛法十几年,仍旧不能化解心魔,那是因为你内心不净。你不做善事,心魔难除,就算心中有佛,你的佛只怕也入了魔。”
慈恩四肢无力,但其他感识未受影响,听到这里不由得一震,喃喃道:“佛入了魔?佛怎么可能入魔?”
“不是外佛入魔,而是你心佛入魔!”叶楚道:“此生此世,没有人能够永远正确,永远超脱。你以为佛是永恒,佛是真理,参悟了佛理,就能化解心魔?殊不知是你接受不了佛失败的道理而已。”
叶楚一手提着慈恩,在大厅当中侃侃而谈:“一灯大师精研佛法,为何十几年时间都无法化解你的心魔?还不是因为佛根本就没有普度众生的境界,昔日释迦摩尼最初之时,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他还未成佛的时候,就有弟子背叛他,有外道六师将他驳到,更不用说婆罗门驱逐他。就算他日后成佛,他的故国被外兵所灭,国民王族遭到屠杀之时,他又做了什么?还不是一样无能无力?”
“你拜入一灯座下十几年,只是一味的苦修禅理,怎么可能化解你昔日的罪孽?要想化解罪孽,那边日行一善,日日行,时时行,唯有善事才能化解魔道心结,唯有善事才能让一个弱不禁风之人,昂然于圣人之位!”
“你看看你的师父一灯,他武功深湛,位列五绝之位,可是你可曾心服?但他以无畏之心,化解多少罪孽,甚至以至诚之心,度你成佛,这才让你皈依三宝,可是如此?”
“日行一善,日日行,时时行……”慈恩喃喃几句,忽然昂然道:“我横行天下,威震四海,杀伐果断,怕的谁来?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叶楚冷然一笑,随手将他扔到地上,慈恩一个翻身站起,运转内息,便发觉自身无碍,显然『穴』道已解。
叶楚看着他,一脸不屑:“历来求死容易,求生却是极难!想不到你铁掌水上漂何等意气风范,到了如今却怕活着?”
“你说什么?”慈恩怒道。
他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昂扬之气逐渐酝酿,而那种恶念勃发,恨不得屠戮无算的魔心却犹如坚冰开裂,不由得一阵惶恐。
只听叶楚淡淡的道:“成吉思汗灭国无数,屠戮百姓何止千千万万?临到死却拼命想多活一日,西毒欧阳锋纵横江湖,随意杀人,被我抓住关在囚笼当中却想拼命活着,你平生杀人放火,罪孽多端,十几年来潜心修佛,却从未想着行一件善事,你这是修的哪门子佛?求的哪门子生?”
“以你说,我要如何做才算求生?”
慈恩问道,但身子却剧烈颤抖。
“当今天下大善,莫过于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你一身武功,理当继承岳武穆、上官剑南和令师的志向,为汉家百姓涤『荡』除尘,结果你却在这里发一门邪风,当真是让人齿冷!”
他每说一句,慈恩颤抖便加剧一分,到了后来,慈恩忽然赤红着双眼,猛然大吼一声,举起全身功力,猛然一掌击向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