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很是嫌弃了。北染无奈将葡萄扔进自己嘴里,道:“行吧,你不想吃东西,那我们来聊会天。”
“我叫北染,你叫什么名字?”
“……”
“你是从哪来的呀?家住哪?”
“……”
“你看我们寨子漂亮吗,大吗,宏伟壮观吗?”
“……”
几个时辰过去,北染一直在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可那个白衣男子却死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则,硬是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给东西不吃,说话不理,北染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在一个地方坐得久了,北染有些腿麻,料想他是不会理她了,她揉揉自己的腰起身,打算回房去了。临走时,她随口一说:“你到我家山门前来做什么?”
这次那男子却出乎意料的答话了。
他回:“路过。”
见他开口,北染大喜,忙又追问他的名字,纵使这个问题在几个时辰里已经问过不下十次了。
那男子却又恢复之前的淡漠,不再说话。
见他对自己态度如此冷淡,纵使北染脸皮厚过牛肚,也觉得他这人十分没趣,便不再去搭理他。吩咐了人每天去给他送饭,一日三餐一顿也不能少,而后便讪讪离开了。
在那个长得好看的男子处碰了一鼻子灰,北染有点来气,她还从没在谁那里受过这种委屈,她自顾自的发了个誓,这几天决不去看他。
但她控制了自己的人不去看不去见,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不去想不去念,不管手头上做着什么事,没听见他的消息,心里总还是不踏实。
这便有了后来的日常发问:
“路过的今天吃饭了吗?”
“没。”
“路过的今天吃饭了吗。”
“没。”
……
屋外的天黑得有些吓人,笼罩在青藤山上的一大片乌云张狂得像是要把整座山吞下去。
北染披着一件要灰不灰、要白不白的粗布麻衣在堂厅高台的宝椅上极不端庄的卧着。她将双手枕在脑后,双腿搭上一边扶手悠闲的晃荡着。偌大的空间里,一串小小的“哔啵哔啵”声有规律的回荡着,那是十七剥玉米的声音。
百无聊赖中,她晃荡着的双腿又突然动作一滞,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向一旁坐在堂下正低头剥玉米的另一人,道:
“路过的今天吃饭了吗?”
那人抬起头来,仍是着一身粗布麻衣,长发简单的用簪子挽成一个髻固定在头顶上,但不难看出,那是一名年纪尚轻面容清秀的女子。她回到:“没呢,小七小八小九都去劝过了,但说什么就是不肯吃。”
“啥?!”北染一声惊呼,摁下扶手上的一个按钮,原本背对着大门的椅子忽地转了过来。
“还没吃!这都七天了!他是要成仙吗?!”她从椅上跳起,直视着方才说话的人,满脸的不敢相信。“走,随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