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染握着筷子,一手不停的上上下下捣鼓着碗里的东西,一碗好好的白米饭硬是被她戳得七零八碎,桌上的几个菜她也没有碰过哪怕一筷子。
阿浔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放下筷子道:“师父,是我今天做的饭不好吃吗?”
北染应声回过神来,盯着碗里的碎米,淡淡道:“哦,不是,只是我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我也不知为何。你吃吧,不用管我。”
阿浔低下头来,默默挑了一口饭到嘴里,“以前澜安在的时候,你每顿饭都有说有笑的,胃口可好了。”
听到这个名字,北染将手中两支竹筷用力往桌上一拍,语调硬了不少:“提他做什么!”说罢,她起身走向门口,快步出了门。
阿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随后赶紧几口把饭扒完,将桌上碗筷收拾了。
这是澜安离开的第三天,这三天里,北染每日都很沉默,极少出她的房门,更少与阿浔讲话,更多时候都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只有吃饭的时候叫她她才会出来,然而也是每次都像这样,没吃两口就又走了。阿浔也曾偷偷去看过,只见她独坐房中,手里抱着那把已经修复的墨色古琴,不知在想什么。
在厨房洗净碗筷,阿浔去了柴房,左顾右盼确定身后无人,方才小心翼翼做贼似的进了门,后又立刻将门关上,掩得死死的。
她飞快跑去屋内一置物架旁,拿过放置上面的一个精致锦囊,然后回至方桌前坐下。她将锦囊口处系的绳子解开,脸凑近袋口使劲往里瞅,不出意料的看见了里面那个气定神闲的小小人影。
霁长空盘腿坐在袋底,忽觉头顶光线忽然一亮,但很快又暗了下去,他仰起头来,便看见了阿浔那只怪物一般的大眼睛。
阿浔在上面冲着他笑,“师公,你今日好些了吗?”
“好多了。”
“那就好。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出来吃点吗?”
“不必。”霁长空起身站立,看着上面人道:“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来,你师父怎么样了?”
“师父的伤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不怎么吃饭。”
“不吃饭?那怎么行,她没说为什么不吃吗?”
阿浔摇摇头:“没有,看起来应该是心情不好。”
“我去看看她。”
“诶……”阿浔急忙将袋口捂住,“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想出这个办法将你藏在这里,你要是一出去被她发现了,她又要赶你走,那时你可就真的不能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