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浔逛完街回家,恰巧遇上北染正拿着那件喜服在澜安身上比划,她心里一乐,两步做一步跑过去,抢过衣服道:“这就是喜服了吗?可真漂亮!”
北染道:“是了,喜欢吗?”
不消多说,单看阿浔那眼冒桃心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喜欢,她道:“喜欢,太喜欢了。不过怎么只有一件,我的呢?”
澜安从她手里拿回衣服,淡淡道:“你那件还在改。”谁知,那衣服在澜安手里不过过了一下,阿浔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衣服再次抢过,说道:“既然这件已经做好,估计傅往之也没空来拿,我给他送去吧。”
北染看她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道:“也好。”
但不知为何,从阿浔出门那刻起,北染的心中便有些隐隐不安,她猜不出导致她心神不定的原因,便只得将它归咎于是这些天太过劳累,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情,依旧坚持给上山路上两旁的树木都绑上了鲜红的绸带。远远看去,仿若一条火红的长龙,从山脚直游向山林深处。
奈何,当天夜里下了场大雨,雨声一直滴答到晨间也没停下,将她如此苦心孤诣的作品浇了个透湿。北染站在路口望着那些绸带发愁,澜安见她那副忧心的样子,劝解她道:“你应该庆幸,还好你买的料子够好,被大雨淋了这样一场也没有掉色,否则,今晨起来,这条路上可就十分好看了。”
北染没有话接他,也不知是从何时起,眼前这个人好像变得欠揍了许多。澜安看出她想动手教训他的意思,话一说完,立刻闪出了几步远。
比起澜安这个只会耍嘴皮子,却很少做事的人来说,城里那家裁缝铺就要实诚许多,阿浔的衣服一改好,就立马派了个人送来,而看那伙计的鞋底上,全沾了稀泥,一看就是地还没干便赶着出门了。毕竟是花了大价钱的主顾,顾客为上的店家怎样也要周到着。
果不其然,那衣服按照北染所说的一改,整件衣裳就衬得人甚为高挑,高挑中又显华贵,北染拿着那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甚为满意,正满心欢喜着,就听澜安在外道:“阿浔回来了。”
听见这话,北染有点惊讶,阿浔那个贪玩的家伙竟然没有多玩两天再回来,真的只是去送个衣服,但她赶的巧,正好可以让她试试新鲜出炉的婚服。
北染抱着那衣服出门去寻阿浔,眼前人的模样却让她眉头一皱,“今晨下了雨,出门的时候怎么不带把伞,跟你讲了多少次,晴带雨伞,饱带饥粮,瞧淋得这一身湿漉漉的,快进去换下来,正好试试你的婚服。”
阿浔看了她许久,突然扑上来一把将她抱住,北染有些不解,笑道;“怎么了这是?”
阿浔抱着她的手开始有些瑟瑟发抖,后来北染察觉,不是她的手在抖,而是她整个人在抖,继而,阿浔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师父,他反悔了。”
“反悔?反悔什么?”北染依旧不知情的调笑道:“反悔说彩礼要少给一箱?没事,师父给你补上……”
“他说他不娶我了。”
北染的笑凝在了脸上:“为什么?”
阿浔哭得越来越厉害,“我不知道,他只说他要娶别人了,不会娶我了……”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