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依旧穿着白色的旗袍,她站在门前,看着王月华,开口道,“平安回来了。”
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子弹怎么都不长眼了,竟让她平安回来了。
张祥玉一时间鼻头也有些酸涩,这么一大家人,要是他走了,留下这一堆的孤儿寡母可怎么活。二儿子雨喆才十三岁,三儿子雨恩才九岁,二女儿巧儿才十岁。
以后,他和雨亭绝对不可以同时涉险了。
张祥玉开口道,“都进屋吧,今晚一大家子人好好聚聚,几个孩子都来客厅一起吃饭。”
回房后,张雨亭吩咐小兰准备热水,准备泡澡。
小兰扯着衣摆站在原地不动。
王月华问道,“有什么事吗?”
小兰低着头,手都快将灰布衫撕破了。
王月华上前按着她的肩膀,开口道,“有什么话,你就说。”
小兰将头重重的低下,说到,“陈团长,他还好吗?”
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可王月华和张雨亭却都听清了。
王月华照实说到,“他受了枪伤。”
不等王月华说完,小兰就抬起头打断了她,她惊呼出声,“啊,严重吗?”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失态,忙低下了头,开口道,“陈团长平日待我们都很好,大家都很关心他。”
“不严重。”
“那就好,那就好。”
小兰愣在原地默念着。
张雨亭站在地上,看着小兰。小兰也抬脸看着他,一脸迷茫。
小兰问不明所以,问道,“少爷?”
张雨亭吼出了声,“去命人打热水来,我要泡澡。”
“是是是。”
小兰连忙迈开步子,跑了出去。
张雨亭双手抱在胸前,开口道,“到底都是怎么做事的,心不在焉的。”边说边移到了沙发边,想坐下,可又觉得衣服脏,又从沙发边挪了出来。
王月华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开口道,“好啦,小兰这不也是担心陈欢吗?”
“她担心他做什么,分不清轻重缓急的,看不见他们家玉树临风的少爷脏成煤球了吗?不知道自己的本分。”
王月华偏着头看着张雨亭笑,一脸温柔。
张雨亭被看的不好意思了,仰着脸道,“你笑什么,我脸上有花呀。”
“你不是说你脏成煤球了吗,我看看你和煤球像不像?”
“好啊你,敢说我像煤球。”
张雨亭说完,伸手去挠王月华的痒痒。
王月华被张雨亭抱在怀里,两人笑着。
张雨亭闻闻王月华的头发,笑着道,“你都臭了。”
“你也臭了。”
正是午后,轻风吹动着树上的树叶,蝉鸣声和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山城大学聚集了大量的学生,他们等在楼前,等着贴红榜。虽然邮局会送录取书上门,可是某些偏远的地方,有时候信就送丢了。所以,为了安心,大家都会去看榜。
郑真此刻正站在红榜前,他依旧穿着那日和张雨亭打篮球时的长衫,袖子上带着孝。他本以为自己会在榜首,可是没有,他一行行仔细看看,心越来越慌,怎么会没有他,他估过分的,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