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秋梦子的眼珠子突然瞪的比手里野果子还大,狠吸一口气,使那宽松的衣衫都快挡不住里边的青葱峰峦,她本想把手里野果子丢到陈霄身上,但犹豫了一下,转脸砸到秋班主的身上,气恼恼的跑开了。
秋班主痛心疾首的看着离去的亲闺女。
“这是?”陈霄一脸的不解,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翻脸了……哦,这是来亲戚了。
秋班主黑着脸憋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纳闷的问陈霄:“小道长,你一个出家之人为何要结婚,难不成你打算还俗?”
瞧,这称呼又变成道长了!
陈霄摇头,但眉眼里却有几分得意:“还俗倒没想过,修道之人本可谈婚论嫁,再说了此婚事是家师应承,我身为弟子不得已而为之啊!”
说着陈霄还把那张婚书取了出来,让秋班主瞧瞧。
秋班主本来还纳闷,聊天就聊天你怎么还拿张黄纸出来,待听陈霄说这就是婚书后,他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紧蹙着眉接了过来。
黄纸婚书,黄纸……这配的是冥婚!
看完后秋班主将婚书还与陈霄,他上下打量陈霄一眼,小伙子仪表堂堂,一身本领也是不凡,怎愿去做这种有伤阴德的事情。
“怎么样,没骗你吧!”陈霄小得意着把婚书收回,他其实心里也有点纳闷,这个世界的人多少有点奇怪,婚事可是大喜事,不是该用红纸图个喜庆吗?
也许有什么习俗?
再或者老道当时手边没可用的纸,就随意取了携带的黄纸!
管他那么多干嘛,只要有这档子婚事,那就行。
秋班主欲言又止,看陈霄欢喜的模样,他还以为陈霄知道此事,并且还挺乐意,也就不便多说什么,只得摇头一叹,转身离开。
接下来赶路的日子,秋班主有意无意的加快行脚,原本赶一天路要歇上三四次左右,现在除了晌午吃饭和晚上休息,其余时间都在赶路,搞得班子里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不明白为何。
还有秋梦子这丫头,自打得知陈霄是去结婚后,也不往陈霄身边凑了,整天坐在马车上发呆,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看的秋班主很心疼,只好再加快行脚,争取早点把陈霄送走,如此一来天各一方,日子久了也就忘了。
又赶了半月的路,在一天下午,秋班主终于看到了那条期待许久的岔路口,郁闷了月余的心情忽然就拨云见日了。
“小道长,前边这岔路口就是了,你走右边这条路,估摸着月余,待能看到一片很高很高城墙,那就是阳城咯!”
陈霄从仓库中取了些银两偷偷的放到车上的粮食里,然后与秋班主寒暄几句,便与众人告别,踏上了去往阳城的幸福路。
秋家班走了另一条路,待至快天黑时秋梦子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的朝着陈霄做的马车上看了一眼,结果人不见了。
她猛地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四处张望一翻依旧不见人,顿时急了。
“爹,陈霄呢?”
赶着车的秋班主回过头,语气轻快道:“过了岔路口他去阳城的方向走了。”
一听这话秋梦子更急了:“你怎么能让他走了,咱们先去阳城不也行吗?”
秋班主脸一沉,把缰绳递给一旁的李二柱,翻身来到后边在秋梦子身旁坐了下来:“梦子,爹知道你想什么,可是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啊!陈霄此去阳城虽是结婚不假,可他去结的冥婚啊!”
“冥婚?”
“就是那些男未婚女未嫁的人死后,家中人怕孤坟会影响到家宅后代的昌盛,所以会想办法配冥婚……”秋班主缓缓道来,一般冥婚大都是双亡之人合葬一处,此事也就成了,也极少有阴阳配,因为阴阳配的人活不久!
秋梦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不再说话,小小的脑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着夜色降临,秋家班停了下来,寻了背风地开始搭建营地,趁着大家伙都在忙碌,秋梦子悄悄的溜到老爹藏钱的马车,将里边的钱袋子掏了出来揣到怀里,把自己写的一封信塞了进去,然后转身不带一点犹豫,一头扎入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