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笑了一下，然后从裤兜里摸出那柄凛子送给他的匕首。

“凛子，我知道你很厉害，比我厉害很多很多。如果你是程晓或者明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我或许会真的听你的，带上月华她们离开这里。”郝仁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可你是凛子，只是我眼里的可爱姑娘。”

“我……”凛子被他突然的骚堵得不出话来。

“什么都别了，这么多鬼东西你一个人也没法应付，我还是留下和你同生共死的好。”郝仁大着胆子捏了捏她的脸蛋，“这种强度的地震，通讯应该是断了。不过你还是联系一下旷叔叔，或许能联系上呢？”

“已经发了紧急消息了，可没有回音。”凛子忧愁地皱着眉，“可能他们那边也在跟这种东西战斗着……”

郝仁沉默了，但他还是朝凛子挤出勉强的笑，“没想到现在在学校里，也需要我们拼命了呢。”

凛子也朝他露出苦涩的笑。两人来不及多，那种可怕的凄厉叫声越来越近。操场那边已经隐隐约约地传来同学们惊慌的议论声了。

一只八眼的黝黑怪物窜了出来，血红的八眼都死死地盯向郝仁和凛子。还没等它张开那森严可怖的口裂，郝仁就扑上去闷头一刀捅烂了它两颗眼珠。

“娘的，这八眼的畜生确实不行啊，这力气怕还没我乡下家里的牛大呢。”郝仁一手摁住这八眼的脑袋，另一手疯狂地捅刺这怪物的脖颈。

凛子也没闲着，她躲在角落里连着开弓射箭，射穿了一只又一只扑向郝仁的怪物。那种亮蓝的箭矢似乎是铎了什么特别的涂层，这些生命力强悍的怪物中了箭之后都纷纷丧失活力，瘫软地倒在地上。

“妹的，这畜生还真是……”郝仁一个不心被身下压着的鬼挠了一下大腿根，差点没让他变成太监。

他吸气凝力，然后狠狠的一记膝击敲在身下怪物的下颚上，怪物痛不痛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痛得龇牙咧嘴。

一旁的凛子弹开一支折叠起来的箭矢，拉开弓便一箭射了过去。帮郝仁摆脱了这头畜生。

他们并排站在桂花树下，鼻尖满是那醉人的花香。夜空中的月圆如玉盘。有花有月，良人倚肩。可月下的两个人都心情沉重。刚才那几个来势汹汹的怪物不过是几个鬼，那大厦将倾的教学楼里不知还藏着什么厉鬼邪妖。

这时，空中突然由远到近传来很响的旋翼声，郝仁和凛子都抬头看去，数架看不清形制的直升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飞过来。极亮的机头灯照得他们两都睁不开眼。

凛子极快地把手上的弓收起来放回了背上的包里。这几架直升机应该是军方派来救灾的，让他们发现自己手上的武器就麻烦了。

郝仁眼皮直跳，他在这县城里学习生活也快待了五年了，县郊的军区他也知道。几次大练兵他也有幸见过一点。可他还从没见过哪次有直升机飞出来过。

那几道探照光束没再照在他们身上。而是移到了那歪歪斜斜的高二教学楼上。这时，郝仁和凛子才清楚地看出那是几架军用的武装直升机。军迷郝仁粗略一看，便认出那是三架“武直10”，在它们末尾还跟着一架通用的“直20”。

不等他们多想，三架武直10机头底部的旋转机炮便开始疯狂开火，曳光弹在夜空中拉出火红的细线，三道金属激流在高二教学楼的一层汇聚，打的碎砖烂木四处飞溅。一时间，空气里充塞着刺鼻的硝烟味。激烈的机炮声震得凛子和郝仁耳鸣不已。

“我们赶紧回操场那里！军方应该是知道那种鬼东西的存在了！他们能对付的！”郝仁贴着凛子的耳朵大声吼道。

凛子很顺从地点头。可还没等他们往回走，头顶上便传来更为嘈杂的旋翼声。几道索降绳垂在他们的周围，荷枪实弹的士兵动作熟练地索降到他们周围，手里的枪械纷纷指向那个被武直10火力覆盖的方向。

这些士兵脸上都戴着冷酷的迷彩面罩，眼睛也被从头盔上垂下的夜视镜遮挡住了。

“呼叫公司！保安已就位，现场有两个学生，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