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漾忽然收了手，瞥一眼小容全身，狐疑地道：“你为什么不去陪王爷？是他叫你来看着我？”水冰漾问。

小容没能料到水冰漾竟然这么问，睁大了双眼，一脸愕然。

“是王妃叫奴婢做您的贴身丫鬟，琳琅姐姐不在，自然由奴婢来伺候您啊！”

小容拧着眉，有几分悲哀地说。

“你是王爷的人，我要你去伺候王爷！”水冰漾有几分烦躁。

这姑娘分明已经知道在凤无欢面前讨巧了，怎么这会儿又开始以自己的丫头自居。

“你虽还没有名分，但是王爷动过你，你便就是王爷的妾室，该事事以王爷为先，你快去王爷那里吧！”

水冰漾强压了脾气柔声说话，她心里从未将小容当做自己人，这个时候，也就不愿意小容在自己的屋里转悠。

这个小容向来爱哭，这会儿竟又将泪溢了个满眶。

她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刚要开口，又闭紧了嘴，只用十指绞紧了手帕，向水冰漾做个礼，转头退了出去。

水冰漾没有过多理她，见她出去，急忙自己拿了灯笼向外走，一路又回了大门口那个敞坪。

“你们！”

水冰漾看着一群端了水盆拿了毛巾，正跪地上擦血迹的老妈子，一阵愕然。

她唯一的希望，似乎也断了。

“你们从哪里擦起的？这血迹延伸到哪里去了？”水冰漾问。

一个年长的，穿了褐色短襟衣衫的胖老婆子，抬起了头，一时倒没认出水冰漾。

“姑娘问这个做什么，府里分配一人一段儿，其他地方的妈妈们，都擦完回去睡觉去了！”

“那刚刚挨打的姑娘，你们可知道是给带去了哪里？”水冰漾再问。

胖老婆子低了脑袋，看看四周其他婆子，见众人都摇头，她这才仰了脸，说：“我劝姑娘别问了，今儿个那人，想是真惹恼了王爷，好像叫王爷特地给关起来了，府里人，多半都不敢提这事儿！”

水冰漾心思重重，告辞了这些人，直往回走。

凤无欢抓琳琅的目的就是要挟自己，不将自己羞辱够了，他就不会罢手。

水冰漾仰了仰头，看看天上月亮，有些屈辱是躲不过的，暂时受就受，将来一桩桩一件件，只要能还回来，那就是了。

水冰漾掉转了方向，转而踏向另一条路，这路远远的，直通向凤无欢的院子。

“王妃？”

看门婆子一惊，连忙行礼。

“我来拜见王爷，你去通报吧！”水冰漾淡淡地说。

婆子犹疑一阵，按理王妃来找王爷，自己不必通报，可是自打王爷进了这院儿，王妃还是头一次来……

“王妃您稍等！”

老婆子思索一阵，还是决定通报。

水冰漾看着那婆子提了灯笼转进去，又缓缓转了出来。

“王妃，您请……”

婆子脸上立时带了笑，让开路，请水冰漾进去。

水冰漾跟着婆子进院儿，才到屋门，那门扇竟是自己打开，里面人抬臂，拉了水冰漾进去，立即就关了门。

凤无欢这套动作流畅，倒好似，真的是两个情深意重的夫妻，半夜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