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霜欲语还休的样子,颇有《红楼梦》里林黛玉的神韵,白珂本就是属宝玉哥哥的。看见花谢会怜花,看到鸟亡了就痛鸟。
狄霜眼睛睁得大大,脸上表情更是委屈极了。白珂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疼,连忙脱口而出:“我真该死,怎么会动那种念头。狄霜,你放心我一定回头是岸。”
狄霜的声音不如易如歌那样,有种说不出的美,但再配上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软的可怜样,那就说不准了。尤其她还。一脸大度地点点头道:“殿下,我原谅你。可你不能再有下次,我们都有孩子了,而且你也发过誓,会一心一意地对待我。你可不能食言呀。”
白珂点点头,拥满面泪痕的狄霜入怀。可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易如歌。
狄霜面上柔顺,心里也是充满怨毒。若是平时,白珂这只对她忠心耿耿的狗,便是深更半夜也会因为她的一声咳嗽而爬起床给她找太医。更别说,皇上撮合他和易如歌时,
他的一根手指哪怕不经意碰到了易如歌的一片衣角,他也早就赌咒发誓说以后绝不会和易如歌有任何瓜葛。今天却告诉她,他的确对易如歌动过心。
“易如歌,你真是欺人太甚。你夺走殿下还不够,还要抢走我最忠实的一条狗。”
和离歌和白学貌似亲热地抱在一起一样,狄霜与白珂也各怀鬼胎地拥入怀中。
这两个假鸳鸯心里想的,也很一致,完全是对面那对情真意切的真鸳鸯—易如歌和凤逸。
白珂看到易如歌身边似乎筑起了一个名叫“凤逸”的囚牢,他根本无法靠近。
她曾如此仰赖他的爱而活,并为此卑微成他脚底的泥,任他践踏。可如今她对他不屑一顾,对着另一人笑得灿烂如花。
对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大笨蛋,白珂气她,讨厌她,甚至恨她,恨她让她知道了“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可却更恨自己,想要她回到他身边的念头压倒了一切对她的恨意。
他不由得吸了吸鼻子,湿润的眼睛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父皇。
父皇最是疼爱自己,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父皇总会原谅自己。而且,父皇很疼易如歌。他说的话,易如歌都会听的。
当初,易如歌冒着父皇的雷霆之怒,送吃的给赌气绝食的白珂时,他没有把那滚烫的几天打翻在易如歌身上。父皇骂了他两句后,又劝了手上缠满了白布的易如歌几句。
易如歌就又顶着熊猫眼,把那个熬了好几个晚上,绣得歪七扭八的鸳鸯荷包送给他。
他没有想着那个自称绣工卓绝,实际上却没有亲自给他绣荷包的狄霜,而愤怒地把那荷包扔在地上,再无情地踩过去后,父皇也是如旧般训斥了他几句,她就又无怨无悔地继续讨好他。
所以,只要父皇开口说两句话,易如歌一定会答应的。
白珂这么想着,满含希望地望向了父皇白学。
白学可和看到易如歌在财宝归了他们白家,凤逸也成了他们白家的阶下之囚,她还是一心一意跟着凤逸的气急败坏白珂不同。如今面对这么一大笔财富,身旁又有心爱的离歌相伴。
心愿已经得偿的白学,除了仍旧记得紧紧抓住离歌的手,绝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