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无粼的太湖,俊美如比女子更盛的贵族少年郎,和一个笑起来温软可爱的姑娘站在一起,看起来就是一副极其养眼的画。
那人一边说着温柔的话语,一边把彼时还年少的离歌揽在怀里。离歌眼里满含情意地靠在那人怀里。白学很想冲过去告诉那时候的离歌,你现在靠在一个魔鬼手里。他会让你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可那时候的离歌却没听见,因为她满心里都是项霖。看不到,也不听不到其他任何人。
每个人心底总有一片最温软的地方,即便冷血如白学,回忆起离歌向着外人魏昭帝的往事,再看到一对璧人一样的易如歌和凤逸。
他们眼中如当初那人一样的骄傲冷漠,还是瞬间刺痛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心。
可还没等他发作,白珂就有了动作。
“易如歌,你好,你真好。”白珂话语中含着满满的痛楚。可他一出手,就被中了白学暗算,身手虽然大减仍然不俗的凤逸制住。
易如歌正要拍手叫好,却看到白学一掌朝自己打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凤逸就已经挡在了她的前面。
一股血腥味从骄傲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是高洁不可侵犯之姿的凤逸身上传来,易如歌都来不及哭,凤逸就笑着擦掉了嘴边的鲜血,将她护在身后,却不忘笑着对她说:“我没事,别看。”
凤逸本来就是芝兰玉树般的美少年,现在笑得好像夜间初初生出的月光,恬静温柔得不像样子。更是夺人眼球。可能是怕惊吓到她,他递过来柔柔缓缓的手都是那么好看。
易如歌却忍不住泪水道:“凤逸,你怎么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凤逸回应她的只有更加滚烫的手掌,还有不自觉流露出的关心。
这让易如歌更加痛哭流涕,她一直都想好好保护凤逸,可怎么会是她,给了凤逸伤害。
她颗颗晶莹的泪珠犹如珍珠,让凤逸完全不是平日里那杀伐果断,刮开自己骨头也丝毫没有变过脸色的铁骨化成了绕指柔。
自古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最让人心痛,易如歌也不例外。尤其是易如歌这种眉眼间全是坚强,平日里从来不肯轻易落泪。一旦落泪,就让他心痛不已。
温柔乡也是英雄冢。以前的凤逸杀伐果断绝不容情,因此身上总有一股暴戾之气。
现在不知道怎么说,以前的他如果是一柄绝世名剑,但是总让人担心太锋利的剑容易折断。现在却添了一丝温和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君子如玉的气质。
他烦恼地抱住了怀里像是一个委屈孩子般的易如歌,随即挺直了脊梁背,像一座山一样为她挡去所有的冰冷与霜尘。
刮了刮她的鼻子,无限宠溺只化作轻描淡写的一句“习惯了。”
遮住了所有不想让易如歌看见的不堪与痛楚。
他的伤,会让敌人高兴,也会让易如歌难过,实在是世上最可恶的东西。如果可以,他真想永远都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