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后，仍然是先前的那间实验室。

卫斌和尤莉娅两人此时已经各自换上了防护服，在尤莉娅的坦白下，卫斌终于得知了关于实验的全部真相……

“实际上，你自己的意识量子并不存在任何的意识能，你之所以能够控制那些怪物和清除它们体内的S病毒，完全是由于你体内的另一段特殊的意识量子……”

“仅从物质构成上看，它与普通的生命量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但它负责信息传递的量子序列却是杂乱无章的，根本不符合任何生命的特征……”

尤莉娅的话让卫斌也陷入了沉思，直到一番推理过后，才恍然大悟道：

“你说的那一段……应该是死神安迪的意识，据我所知，他本就不是生命，他原本的意识完全基于智能化的量子语言，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

“有人将智能语言替代了生命原本的量子序列，从而创造出了一个‘不是生命的生命’，一个纯生物化的‘智能人’！”

闻言，尤莉娅纤躯一颤，一时间竟被卫斌的推论惊愕到说不出话来。

“你是说……那些看似混乱的量子序列……实际上都是人为编撰的智能语言？！

可、可是，如此庞大的信息量，真的有人能做得到吗？”

“有，在那段意识过往的回忆中，我曾无数次地遇到过那个人……那个人，便是真正的暗天使！”

卫斌话音刚落，尤莉娅在震惊之余，却很快又点了点头，附和道：

“原来如此，难怪那些序列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你之前入侵量子系统时的代码……”

“……先不说这些了，卫斌，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其实，我只是激活了你体内的那段特殊的意识量子，将它所蕴含的意识能融入了你自己的意识中……”

“我、我之所以在自己身上注射S病毒，是因为、因为……”

尤莉娅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迟迟不肯开口……

然而，即便她现在什么也不说，卫斌也早已感知到了她内心的想法。

实际上，尤莉娅之所以执意要加入卫斌的实验，甚至不惜让自己也感染S病毒，其目的很简单……

那便是她希望通过量子实验，将卫斌的部分生命量子转移到自己的体内。

以自己身上的S病毒为载体，融合卫斌的意识，最终把自己改造成和卫斌一样，拥有净化能力的暗生命！

“对、对不起……卫斌，我不该骗你的……”

内心的惶恐与不安，在这一刻终于压垮了尤莉娅紧绷的神经，让她再也不敢直视卫斌的眼睛，而是选择转过身，默默地隐藏了自己的眼泪。

如果他知道，自己之前一直在利用他，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

如果有选择的话，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欺骗他，欺骗一个自己所爱的人。

这种感觉，让她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正当尤莉娅转过身，准备快步逃离时，一双温厚的大手却突然从身后传来，将掩面而泣的尤莉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没事的，尤莉娅，我并不怪你，因为……我能听到你心里的声音，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能独自一人挽救你的国家和人民，挽救这个病入膏肓的世界……”

“你不想在治好了小寻之后，还要连累我们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所以，才选择了独自牺牲，选择了一个人背负……”

卫斌竭尽所能的安慰，让尤莉娅心里一暖的同时，也更加地自责，不知不觉间，脸上的泪珠也越变越多……

“对不起……卫斌，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不，我要说……我还要告诉你，从今往后，我绝不允许你再一个人背负！”

“不论你要面对的是什么，我……卫斌，永远都会挡在你的面前。”

话音未落，尤莉娅便已忍不住哭出声来，用绵软无力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哭诉道：

“对不起……卫斌，我的实验，彻底地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