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机械的声音再次传来，只见小三的嘴在艰难的一张一合，崇岭土做的骨肉说话时有些僵硬，这画面简直是太诡异了。

苏瑶瑶双眼瞪得溜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震惊顾唯雍的筑器法做出来的傀儡实在是太成功，还是该惊吓这个傀儡中可能附上了一抹游魂。

游魂孱弱，她不敢贸然去傀儡的壳子里试探，以免将他打散了。

小三的傀儡除了说话不利索，行动还是很迅速的。苏瑶瑶尚沉浸在各种猜想之中时，它已经走过来，圈住了她。

“你是谁？！”她感觉自己汗毛直立，身体在打着哆嗦，不是害怕，也许是激动。

“故、故…”

“顾唯雍？”不可能啊，他此刻应该好好的呆在傲藏峰准备宴席，怎么会化作游魂跑来自己做的傀儡里面。

小三急切的摇着头，说出个“…人”后，又不说话了。

难道你想说的是“傅？”苏瑶瑶有些不确定刚才有没有听清楚，但是小三不再说话，只是抱紧了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摇摇头，表示自己记不清楚了。

苏瑶瑶有些百感交集的拉着小三出了门，却又突然想到凌介执已经闭关了。想到此处，她就怪宪章不该擅自离开她跟人跑了，不然也多个人来看看这个新奇的发现。

半个时辰后，宪章傀儡躺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已经看不出本来的发型，一张脸上涂满了黑灰，那是被苏瑶瑶踩的。

“虽然不确定你到底是谁，但是我感觉好熟悉。这个壳子你可以使用一百年，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够恢复人身。不过，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不能做坏事。”

小三听话的点点头，接下来苏瑶瑶扔给他一堆的灵草：“帮我整理一下，洗干净了放入储存盒中，我去一趟天极峰。”

天极峰后山长着一些可以养魂的灵草，她打算去取一点回来。

不过，等她回来之后，她发现小三似乎恢复了原状，甚至，还不如原来。

除了会机械的执行她的指令，它再也没有回应过她，甚至连每日三餐都不再主动帮她备好，它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做事机器。

苏瑶瑶心底有些失望，她在期盼什么，她自己清楚。无非是在期望这朝云宗，还残存着师父的一丝游魂，偶然入了傀儡的身躯。但是这游魂很快又离开了，快到她无法确定，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想多停留一瞬。

是夜，顾唯雍不请自来，除了例行报备门派的重要事情，他看向呆立在一旁的傀儡：“有人来过。”

“嗯。”苏瑶瑶兴致缺缺的回应了他。

这人毁掉了他偷偷藏在傀儡中的一缕神识，不知道这一点有没有被瑶瑶发现。顾唯雍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无恼怒之色，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