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离默默的听着,只觉得青鸾这个人十分怪异,说他是和尚吧,他却吃肉喝酒,弄的自己满身酒气,若说他不是和尚吧,他又精通佛经,并且医术高绝,这些年救过不少频临死亡之人。
想也想不明白,宇文离干脆不想了。
他低下头去,打算再看一会子书,可这时,马车忽然轻轻一阵颠簸,然后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宇文离沉声问。
马车外头,穆离的声音立刻响起:“回太子殿下,是衙门里的宋捕头,他正在抓捕人犯。”
宇文离慢慢开口:“抓捕犯人,抓捕到本宫头上了?”
“小的不敢!”
听到宇文离的声音,宋捕头吓的浑身一凉,想也不想的就低头跪了下来,他一跪,身后乌压压的衙役也全都跪了下来。
穆离见了顿时不耐烦起来:“你们都跪在这里做什么?把路挡住了,我们太子殿下还急着回宫呢!耽搁了给陛下请安的时间,谁来负责!”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宋捕头连连道歉,一挥手命身后的衙役全都起身,小心翼翼的看着穆离道:“穆将军,小的在抓捕刺杀朝廷明官的人犯,据说是个南越来的和尚,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曾见过?”
“笑话!”
穆离闻言,冷冷一笑:“众所周知,太子妃生病,太子殿下请了从南越来的高僧青鸾大师,来为太子妃治病,你该不会是说,这杀了朝廷命官的,就是青鸾大师吧?胡乱污蔑别人,可是死罪一条!”
“小的不敢!”
宋捕头闻言,急的满脑袋都是汗,闻言不停的开口辩解道:“既然是高僧,自然是不会杀人的了,小的敢问,今日一整天,青鸾大师都在宫里头?”
说什么不敢怀疑,这不是怀疑是什么?
都直接问到宇文离头上了!
这次不等穆离开口,宇文离就愤怒的一把掀开了门帘,怒瞪着宋捕头:“今日一整天,青鸾大师都与本宫在一起!你的意思是说,本宫刺杀了朝廷命官?”
骤然看见宇文离,宋捕头吓了一大跳,慌忙再次跪下来,匍匐在地:“小的万万不敢怀疑太子殿下!请殿下明鉴!”
“只是,这刺杀朝廷命官,毕竟是大事,不知道青鸾大师此刻是否在马车上?若在,不妨让他下来,让百姓辨认一下,是不是凶手,立刻真相大白……”
“放肆!”
宇文离顿时怒了:“青鸾大师为太子妃治病,他就是本宫的坐上宾!谁敢带走他,就是与本宫过不去!”
“太子殿下,小的只是按照规矩办事,也不相信是青鸾大师伤的人,可是无论如何,这得按照规矩来办不是……”宋捕头满脸都是为难之色,但却寸步不让。
摆明了不将宇文离放在眼里。
他只是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捕头罢了,居然有这这样的胆子,不是背后有人撑腰,是什么?
而那个背后给他撑腰,又不怕自己的人,除了刘皇后,还有谁?
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里涌出,宇文离冷冷看了宋捕头一眼,道:“青鸾大师已经回宫了!他不在马车里!你要上来搜吗?”
“小的……不敢!”
被宇文离的凌厉目光一看,宋捕头顿时吓出了一声冷汗。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宇文离已经放下马车帘子,吩咐穆离赶车:“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了这狗奴才这么大的胆子!敢拦本宫的车!”
宋捕头闻言,腿一软,扑通一声再次摔倒在地。
下一刻,他就看见宇文离的马车以风驰电掣的速度从他面前驶过,溅起的灰尘落了他一头一脸。
“咳咳咳!”
宋捕头顿时低头,拼命的咳嗽起来。
“捕头!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身后的衙役们争先恐后的问起来。
“不要管我!快去看一看……”宋捕头满脸阴鸷的看着前方绝尘而去的马车,咬牙道:“扶我起来!赶快回去衙门!将这件事禀报给大人……”
前方道路上,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过长街,直奔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