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离闻言,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颇感意外的看一眼刘玉婵,道:“本宫不知道,你原来对本宫有这么大的信心……”
“那是自然!”刘玉婵闻言轻轻的笑了:“你是我看中的人,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也没有必要纠缠表哥了,是不是?”
“你倒是很诚实。”宇文离收回目光,重新躺在床上。
他睁着双眼看着头顶上的帐子,浑身十分疲累,但精神又很兴奋,躺了没一会儿,他再一次开口问道:“玉蝉,本宫没有当上皇帝之前,只能委屈你一直都住在这里了,对不住……”
“殿下,我不委屈。”
刘玉婵闻言缓缓摇头:“再说我可以回去凌王府啊!没必要一直都待在这里的……”
“你……要回凌王府?”
宇文离腾的一下子坐起身来,满脸都是惊讶之色。
刘玉婵伸出雪白如玉的藕臂,惬意的抚摸上他光裸的胸膛,脸上带笑的道:“是啊!替子终究是替子,代替得了一时,代替不了一世,我若一直待在这儿,凌王一定会产生怀疑,为了殿下的大计着想,我得回去。”
宇文离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来,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呢?
他说不上来。
刘玉婵的手如同藤蔓一样的缠绕上他的脖颈,宇文离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两片如火一样的嘴唇贴上了他的胸膛,忍不住浑身一抖,下一刻,一股从心底里弥漫而起的欲望升起,他再也忍不住的将怀里的人拥的更紧了一些……
意乱情迷之时,宇文离恍恍惚惚的想起了李采薇,但却是正哭泣的李采薇。
他心里闪过一抹厌恶,连忙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好一会儿后,帐子里才再次的安静下来。
宇文离已经连起身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还是强撑着起了身,先自己去洗漱了,回来时看见刘玉婵的狼狈样子,他心有不忍,低头弯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殿下……?”刘玉婵原本紧紧闭着的双眼猛然一下子睁开了。
宇文离低头看了她一眼:“本宫抱你去洗漱一下。”
“多谢殿下。”刘玉婵俏脸一红,瞬间低下了头去。
耳房就在隔壁,宇文离将人放进浴桶之后,转身便打算离开,却在这时,刘玉婵忽然缓缓的开了口:“殿下,你若是想早日收回姑母与凌王手里的权利,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方法,不会浪费你一兵一卒。”
“什么办法?”
宇文离猛然停下转身。
刘玉婵勾了勾嘴角,整个人慵懒无比,而又风情万种的坐在浴桶里,冲着宇文离勾了勾手指尖:“殿下过来,我就告诉你!”
宇文离瞬间觉得腿软,站立不稳。
这女人也太强悍了吧?今晚上是不将他榨干,就不肯放过他是吧?
他应该扭头就走的!
可是想一想那些充满诱惑的话语,宇文离又不舍得离开,当下咬着牙走近浴桶,沉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若敢骗本宫,本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个兜着法?先欠着吗?“刘玉婵闻言咯咯咯的笑了一下,双目意味不明的冲宇文离光裸的胸膛看了一眼。
就在宇文离气的打算扭头就走时,忽然听到刘玉婵幽幽的开了口:“你若是肯废掉太子妃,我就替你除掉凌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宇文离猛然扭过头去,双目不可置信的盯着她,怒气冲冲道:“本宫无论如何都不会废除太子妃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转身预备离开。
刘玉婵并不恼火,只慢吞吞的道:“殿下大可以离开,你可以等上两个月试试!看到时候是你厉害,还是凌王厉害!”
宇文离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身,内心十分复杂。
他十分渴望除掉刘皇后,还有宇文凌,这一对母子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二十余年,如今还要踩着他来上位,他如何能够容忍?可是,一旦答应了刘玉婵,就证明他必须辜负李采薇,宇文离绝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
可是,脑海中有另一个声音在对他说:就算辜负太子妃又如何?以后想办法弥补就是了!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一个女人都舍不得,又如何去争夺这个天下?
反言之,他若连天下都争取不到,又如何能够保护好李采薇?到那时她应该也会嫌弃自己是个没用的人吧?
内心天人交战许久,宇文离终于一咬牙,一只手搭上了浴桶:“好,本宫答应你,但是你要给本宫时间。”
“好,我给你时间。”
刘玉婵慢慢的笑了,笑容如同昙花绽放一般,美的惊心动魄。
只可惜,宇文离却没用心思欣赏。
……
第三天的时候,李采薇就能下床走动了。
然而天公不作美,入冬的第一天,邺城就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到天黑时,外头已经落下了厚厚一层。
胜华宫里烧着暖暖的地龙,殿内四周还放置着许多个火盆,温暖如春天,就连放在茶几上的一株山茶花,都还没有开败。李采薇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静静的站在窗户前看了许久雪景,喃喃自语道:“这样的天气,在外奔波的人,可真是要吃许多苦头。”
灵芝端着热茶从外头走了进来,听到这句话顿时就笑了:“太子妃,您病才刚好呢!怎么又担心起太子殿下了呢?放心好了,以殿下的身手,即便他在宫外,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宇文离外出没有回宫,已经有好几天了。
当初刚刚清醒时,李采薇听到宫人们说,为了逼问出解药,宇文离大闹昭云宫,为此还差点被皇帝给杖责了,她是又感动又心酸,但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那种感动已经淡的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