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芬眼睛都快钻到江若男的背篼里去了。
是老乡给了什么好东西?不是不能收老乡的东西嘛!
江若男看着这个胖胖的女人,反应过来这就是隔壁林团长的爱人陈素芬了。
陈素芬属于不怎么出门走动的人,江若男一次也没在服务社遇到过她,如果不是两家紧邻着,李婶子也格外介绍过,她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上山找了点东西,这不说的靠山吃山嘛!”江若男不知道陈素芬心里想些啥,但看她那眼睛发亮的模样也知道,是不问到答案不罢休的,因此她倾斜了一下背篼让她能看到,一边随意问,“陈嫂子也忙呢?”
陈素芬一眼就看到那背篼里的东西了,愣了一下:“这是竹笋?这么小?”
“对啊,这是金竹笋!”江若男擦擦汗,“我看那坡上一片都是金竹,寻思着掰点笋回来,桌上也能添道菜。”
“金竹笋?”陈素芬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虽然并非S省本地人,但在随军以前也是地里刨食的,对这个并不算陌生,“这东西咋吃啊?这么小呢!”
也就是三年饥荒过去了,又是在部队里有津贴补给,不然什么东西能放过啊?
“小是小了点儿,胜在新鲜。再说反正都是不要钱的,就跟吃楠竹笋一样,烧肉清炒都可以。”
“这话也是。”陈素芬点头,也对,不要钱的东西当然好了。“那么大片金竹,这笋子多得很吧?”
“可不就是多得很!我就想着这天儿都要热起来了,再不去掰怕都长老了。”
江若男也不怕这些人也去掰笋子,金竹生命力旺盛,盘根错节的,那一坡漫山遍野的,长得又多又好。而且随着气温升高,春笋发得快,就是上午掰了,下午去看,就又有了。把笋子掰了,也能一定程度遏制金竹的无限蔓延。
“嫂子,不跟您说了,我掰了这么多还得回去剥出来呢!”
“是是,你回去忙。”陈素芬回过神,本来打算也去掰笋的,不由得又犹豫了。
这钻竹茏就够累了的,回来还要慢慢剥壳,这得费多大劲儿啊?万一要不好吃,不更白搞了吗?再说想吃笋就挖那竹笋不就好了吗?
不管她怎么打算,江若男回到家,先是把一身毛乎乎的衣服换了,擦洗了一下,出来冲了奶粉给小宝喝,又给他把了尿,小家伙睁着眼睛不哭不闹乖巧极了。
大宝已经煞有其事坐了下来:“妈妈,这个笋子是不是这么剥的?”
“对,你小心点,别刺到手了!”
江若男看了一眼,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宝放在沙发上,说是沙发,也就是木质的长椅上面垫了一层毯子,江若男就把小宝放在这上面,都说小孩儿七坐八爬,小宝虽然瘦弱一点,但精心养着,现在把襁褓去掉,没了束缚,也能在沙发上勉强滚动了。
江若男拿了厚衣服系了绳形成一层隔板,让他不会不小心就掉下来,又保证了在视线范围内,她才坐下来开始剥笋。
仨娃都挤在她身边,围绕着倒出来的金竹笋开始剥壳。对小娃娃来说,更像是一种新奇的尝试,类似于玩耍和游戏。
“妈妈,这个笋好小啊!”三宝好不容易剥出一根,差点把手都割到了,看着细细小小只有自己手指粗的笋子,一脸的委屈,“妈妈,这么小怎么吃啊!”
“你是不是刺到手了?”江若男一下子就看到他的手上细细的划痕,心疼极了,“你别来,你手太嫩了,这个扎手,待会要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