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他中了如此剧毒，还没有化为飞灰，只是陷入虚弱，这就不是人能够做到。

但张楚岚即便接受了李临仙的身躯不是人躯的事实。还是想要问一句，脑袋呢？灵魂呢？思想呢？

“有些事情，不是言语能够说清，如果有一天，你能到我这个境界，一切都会明白的。”

李临仙仿佛看透了这个后人的愁思，温言相告。

张楚岚低头，这是老祖宗不愿意说，还是说出来他们三人也不会理解呢？毕竟，彼此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太阳会在一个大概的时间，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

这是一件你我都懂的事情，不需要探究里面有什么科学根据，太阳从东升往西落，是一个不会改变的事实。

假如有一天，知道这件事的人，将这件事告诉一些蚂蚁，蚂蚁一定会觉得他疯了。

但第二天，太阳真的在那个人说的时间之内，从东边升起来了，也从西边落下去了，蚂蚁会有什么反应？

无法理解，难以相信，为什么他知道？他是先知吗？他控制了太阳吗？

世间没有真正的愚昧无知，一切愚昧无知的源头，都是站得不够高，看到的所有，都是片面而不全的。

张楚岚低头道：“我明白了，老祖宗。”

李临仙微微一笑。“你明白什么了？你什么都不明白，还记得体内的炁体源流吗？”

张楚岚下意识想要反驳，他真的明白老祖宗的一番苦心了，但之后一问。“在我体内，每天都在慢慢的生长。”

王也诸葛青竖起耳朵，李临仙道：“其实，你也已经不是人了，那颗金丹之中，有一线成仙的希望，你现在离仙之一字太过遥远，但离人之一字，也有了两三步的距离。”

张楚岚如遭雷击，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我我，我也不是人了，不行，我要做人，我不要什么金丹。”

李临仙笑了笑。“你要接受这种转变。”

张楚岚心情渐渐平复，无语凝噎，原本以为老祖宗不是人是多大事，现在倒好，乐子大了，他也不是人了。

诸葛青玩味的目光望来。“张楚岚，原来你也不是人呐！”

张楚岚耷拉着脑袋，一副受到委屈的样子，李临仙拍了拍他的脑袋。“如此低微，却身怀金丹，还不知足？”

张楚岚挤出一张笑脸。“真是太好了。”

看着目露期许的李临仙，张楚岚心中微感苦涩，他和李临仙不一样，他不想成仙，成仙有什么好的呢？

李临仙如何不知？有些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挥挥手。“都回去吧。”

张楚岚得知了自己也不是人这个事实后，心情无比复杂，确实需要回去缓缓，王也也不再问了，两人正要告辞。

诸葛青忽然越众而出，面对李临仙饶有兴致的目光，他轻声道：“半仙，你中的到底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