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等他说自己的意见,杨平顿了顿:“其实我们不切断跟腱,也可以进行短缩。”
“不切断肌腱怎么短缩”话刚落音,大家脑海中都画上了大大的问号。
全场哗然,有几个教授开始觉得他夸夸其谈,标新立异;有几个,很慎重严谨,没有听完话前,暂时不下任何结论。
“我们不需要切断跟腱,而把跟骨止点连同周围的骨组织一起移位,通过移位来缩短跟腱,我们可以将这种方式叫做跟腱止点下沉或深入术,这样移位,不损伤跟腱纤维,最终是骨与骨的愈合,骨与骨的愈合,就像骨折愈合一样,要简单很多。”杨平很有底气。
在系统空间用自己设计的这种术式,做了一百多台,非常熟练,自己对术后跟腱与健侧进行张力对比,完全可以调到一样。
苏青云微微一笑,除了去三博会诊那次,他这是第二次见杨平,中间没有因为这次会诊做任何提前性的接触。
刚才观察他那么淡定,猜他心里肯定有独到的想法,没想到又是一个极富想象力的建议。
想象力,最为宝贵,是创新的源泉,没有想象力,只能照本宣科,亦步亦趋。
我们的医生很多手术比欧美医生做得好,因为有人口优势,但是创新能力差距太大,我们都是跟随,最多是模仿和改良。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教授、博士、硕士都是思维活跃份子,自己接受的教育和培训,不要说这种术式,完全就没有这种提法,跟腱缩短,就是切断再短缩吻合,还什么止点下沉术,闻所未闻。
但是杨平一提到这个术式,大家都开始思考关于它的相关知识,就像一台新的机器,虽然不是他发明的,但是看着现成的机器,还是能看懂原理。
这个手术比切断跟腱短缩的最大优势是不会损伤跟腱,天才般的思维,绕开了大家最担心的问题,但是手术操作难度却加大了许多。
陈歌举手,站起来,接过贺医生送过去的另一个话筒:“请问,杨博士,这个术式是国外哪一家运动医学中心的术式,好像没有看到报道?”
这种大胆新颖的术式,怎么可能是他想出来的,肯定是他在国外某个运动医学中心看到的,人家还没报道,他拿来装装逼。
这种事不是没有,以前有一个教授出国学习,看到一本好专著,还没有引入国内,自己偷偷翻译完,回国后直接把译稿当做自己新编的书出版,还比较畅销,直到有人发现,什么情况?怎么两本书连图纸文字,甚至排版都一样,恶心到家了。
但是剽窃的人,屁事都没有,因为这本书还成为知名教授,风气呀,就是这些人搞乱的。
杨平有点惭愧地说:“这是我自己的小小想法。”
这么牛逼的术式,你自己想出来的,谁信
“那杨博士做过多少例,有统计学比较吗?发表过论文吗?”陈歌继续追问。
邹主任脸上明显有些不悦,看着年轻气盛的陈歌,心里摇头,年轻人跟白痴一样,以后怎么出人头地,关盛也不指点指点。
“暂时还没有,因为还没碰到过拿金牌的运动员,平时的病人要求没有这么高,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
杨平不慌不忙,但心里对这个家伙有点不屑,没做过的手术就不敢做,只有欧美人做过,你才敢做,那总是原地踏步,跟别人屁股后面。
“杨博士,连国外都没有同类手术参照,你自己也没做过,恐怕这个术式有点纸上谈兵。”陈歌有点咄咄逼人,好胜心在作怪,什么东西都想去争一把,也不管有没有意义,后果是什么。技术上的杠精,就是这种人吧。
杨平对这种人心里有反感,但表面上不动声色:“不一定要国外报道同类手术,我们才做,这个术式有成熟的理论为基础,首先肌腱的愈合以骨骨愈合最佳,其次这种方法避免了医源性损伤跟腱,同样是短缩,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
“我很赞同杨博士的说法,为什么一定要美国人,欧洲人、日本人做过,我们才能做?我们学习他们,是因为他们先进,不能因为这样就失去自信。”
邹教授抓住了时机,这捧的,没有一点痕迹,我又没有表扬他,只是谈科研自信,没毛病。
他等苏青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