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礼还在继续。

丫鬟和下人们在其中穿行，为宾客们添着茶水或者小食，每一样菜色，糕点都格外的精美。

可是真正享受美食的人，没几个。

大家目光流转，互相比拼，醉翁之意不在酒。

其中一个丫鬟在上菜的时候，忽然一个踉跄，原本托盘上的食物直接滑了下去，砸在了桌子上面，那星星点点的酱料溅满了桌子，弄得一塌糊涂，甚至还有一部分洒到了叶墨言的身上。

那丫鬟瞬间反应过来，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叶墨言本来就坐在前面的几个位置，这一番变故自然逃不过老太君的眼睛，老太君看到他身上有些脏污了，轻微的蹙了一下眉毛，有些不悦的看着那丫鬟：“怎么这么没规没距的？”

那丫鬟吓得浑身都在颤抖，迷茫又哽咽道：“奴婢，奴婢方才头晕……求老太君饶命，求王爷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慕云晴在旁边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确实是一副迷茫而不知情的样子，也看出来这丫鬟应该不是故意的，于是道：“我记得府内专门备有几套备用的衣服，就是为了避免发生这种状况，若是王爷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去换衣裳。”

若是平常的糕点，就这么拂掉也行，可是偏偏方才落下来的是一盘小小的糖醋鱼，上面裹着浓厚的酱汁，落下来的时候，连带着酒水以及其他的菜都给打翻了，不少的都溅到了叶墨言的身上。

那五花八门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实在是让人难受。

叶墨言也不可能顶着这么一团在那坐着，于是点头道：“劳烦老太君找个人，给我带带路吧。”

敏锐的人注意到他换回了平日里的称呼。

这叫一次，两次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可是叫多了难免会有人觉得他和慕云晴在还没有成婚的情况下就已经有了私情，传出去也对慕云晴的名声不好。

这一点规矩，叶墨言还是有的。

老太君也不含糊，随手招了一个负责宴会的小厮，就带着叶墨言离开了。

小小的插曲让不少的有心人都心思活络了起来。

慕云晴看着那恍惚之间端着托盘踉跄着离开的婢女，眉头轻轻的蹙了一下，低声说：“祖母，我先出去看看。”

老太君轻笑了一下，以为她要去找叶墨言，非但不生气，反而还替她打掩护道：“平日里我习惯把玩的那一串珠串今日不知怎的没有带来，丫头，你去帮我拿来。”

“是。”

慕云晴三两步就退出了宴席。

在这个时候，气氛也差不多活络了起来。

老太君并非是一个严肃的人，所以席间的人三三两两的都在推杯换盏，可是有不少的人还是注意到了慕云晴的去向。

甚至，有不少的人的位置也空了下来。

宴会外面。

那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的小丫鬟，被同伴拉了一把，对方轻声的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那可是王爷，若非王爷不与你计较，你今日的命可就要搭在里面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想要命了吗？”

那小丫鬟也是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眼中充斥着泪水说：“我不知道，我就是忽然脑袋一晕……可是你也知道，我平日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的。”

她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早知道，她就该寻个由头避开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