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嫌恶的擦拭掉了嘴上的污秽,但看上去玄十天的神色还是很古怪,丫头看到玄十天的确没有伤患应该有的感觉,这才放心了不少,轻拍了一下裴臻的肩膀。
示意裴臻离开,向来,裴臻是钦佩丫头的观察力,她想必已经发现了什么,只是现在大庭广众,不方便启口罢了,知道这讯息以后,裴臻起身告辞了,到了外面,月光匝地,地面上一片熠熠生辉的光芒。
人的倒影落在了地面上,好像孤独的树影似的,丫头走走到了他的旁边,耸肩膀,“走了,没事的,真的没事,有的事情他需要自己想清楚。”
“你确定?”裴臻眨巴了一下眼睛,困难而窒息的说道:“但我分明看到他的神色很是古怪,这是少见的。”
“或者吧,但你相信少爷的话。”丫头强调一句,裴臻不怎么情愿,但也不得不听从丫头的意思,两人朝着自己的屋子去了。
刚刚玄十天究竟在想什么呢?当裴臻朗诵完毕以后,玄十天忽而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了,跟着,自己的身体就飘飘然的离开了这个屋子,他感觉一股不可遏止的力量,在左右自己的行动,在支配自己的思想。
以至于,屋子里面的场景,逐渐的虚化了,接着直接消失了,再接着,那一股神秘的不可预测的力量,已经带着玄十天的灵魂到了外面的庭院,庭院中偶有风吹过,凉飕飕的。
玄十天看到了一个人,这是之前玄十天就已经见过的阿罗汉,阿罗汉浑身都是璎珞,这个阿罗汉是卢舍那,玄十天略微压抑住了心头的疑惑,仔细打量着卢舍那,卢舍那大佛为什么会忽然到这里,真是奇怪了。
但是,眼前活生生的就是他啊,玄十天双手合十,恭敬的行礼,他呢,颔首点头:“十天,你能来,真好,这件事情,就不要掺杂了。”这居然是佛陀的意思吗?真是不可思议啊。
玄十天苦笑,却一句话都不说。
“这件事情……啧啧……比较棘手呢。”卢舍那又道,这口吻与之不同,玄十天很快嗅到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的手抚摸到了降魔杵,但却感觉无论如何自己的灵力都不能储集起来。
他因为焦灼,眉头上很快有细密的汗珠在游走了,接着他放在腰间的手开始颤栗起来,轻颤过后,他这才明白,是自己的意识在跟着他走,之前,玄十天就知道,有一种幻术是非常强大的。
只要对方说什么,你答应了,你的思想开小差,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布置出来的了。
他想要你看到他是什么样子,什么样子就能应运而生,他想要改变这里的一切风景,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恐怖的是,经过更进一步的牵连,你会死于非命,而自己却懵懂不知。
玄十天明白了过来,立即咬住了舌尖,短暂的疼痛,缓解了脑袋中那沉甸甸的错觉,那种清明的感觉再次出现了,“那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刑天的事情。”对面的卢舍那双手合十说,玄十天点点头,又道:“这就是你要说的吗?我要说不呢?”玄十天面带笑容,已经失去了恭敬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研究鬼魅的时候,已经将鬼魅招入了膏肓。
到底人们时常说,白天不说人,夜晚不说鬼,这就是一个佐证了。
“本座给你的都是忠告,难道会骗你不成?”卢舍那一边说,一边缓慢的回头,眼睛落在了玄十天的身上,跟着,那飘逸的目光又是在与玄十天的黑瞳对焦,玄十天不理睬那双眼睛。
他知道,只要看向那双眼睛,自己必然中术,想要离开就没有可能了。
“本座不会骗你,你好自为之吧,本座去了。”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来左脚,院子中是一株老槐树,好像在槐树旁边有一把看不见的梯子似的。
亦或者说,在空中存在一种隐形的道路,只有他一个人是能看到的,他一步一步的去了,玄十天却在他离开之际,将自己的绝学拿了出来,一个紫燕穿云手中的降魔杵已经刺入了卢舍那的后背。
跟着,这身影就碎裂成了一大片乳白的雾气,再跟着,那乳白的雾气又是碎裂成很多,在玄十天周边张牙舞爪起来。
这是怨灵,玄十天明白,“我玄十天,不信天,不信地,我相信的就是我自己,我要做的事情,早已经三思过了,佛挡*,魔挡杀魔。”他的每个字都那样铿锵有力,这个赝品大佛,跟着也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