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让我带父皇走，否则我便取了她的性命。”

华若说着将剑抵近了独孤氏的脖颈一分，华妍惊得向前冲了过来

“不要，二皇姐，别伤母后，别伤她！”

华妍的声音里面带了颤抖，紧张地看着华若的剑，生怕她伤了独孤氏，独孤氏没料到华若有此举动，长剑抵在脖子上的那一刻也惊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镇定地望着华妍

“别管我，妍儿，母后的性命不重要，杀了叛贼，登上帝位，做无极史上名垂千古的帝王。”

不可以让华若带走华擎，她虽然已经给华擎下了药，但是万一华若让华擎开口说了话，她谋划的一切都将会有威胁。

帝都之内处处围了重兵，华若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她不会让华若离开，哪怕她今日丢了性命。

而华妍哪里肯冒这样的险，一个劲儿摇头

“不要，母后，先放她走吧，我们还可以将她抓住的，我不可以让母后你有事啊。”

无论独孤氏对她有多么不好过她都是她的亲人，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她已经失去了姐姐，失去了父皇，不能再失去自己的母后了。

“住嘴！”

独孤氏突地厉声呵斥住华妍，她突然的动作使脖子蹭到了刀锋上，尽管华若已经反应很困地收手，依旧拉出了一道口子，淌出红色的鲜血。

“我对你说过什么，妍儿，向来成大事者绝对不能心软，今天放走了华若，你以后就确保一定能够抓住她?有些机会一辈子向来只有一次的，溜走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今天必须登基，华若也必须死！”

独孤氏筹谋了半生才等到今天这样的日子，绝对不会冒一丝丝的风险，华妍这些年是她看着长大的，若论起心狠华妍是远远不及她的，而华若心思狡猾，给了她翻身的机会将会留下无穷的后患。

华妍眼眶里面的泪水已然忍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可是母后，我不能要拿您的性命做注，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华若不忍心看华妍的泪水，微微别过头去，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心软，现在一心软让独孤氏占了上风，华妍登了基无极必将大乱，她要保护无极的子民，她要保护她的父皇，绝对不可以心软。

“阿妍，让母后为你做完最后一件事，从今往后你不可以再心软了，你是无极的帝王，要记得。”

雪花落在独孤氏眼角温柔的泪珠儿上，一点点融化而后消散，完完全全与泪水溶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独孤氏含着眼泪的眸子里面生平第一次充满着一个母亲的温柔和关切，还有对女儿的那份挂念。那是华妍生平第一次看见独孤氏那样的目光，也是最后一次，那样温柔，好似她也是一个被母亲疼爱呵护的孩子，好像她的母后也想像普天下的母亲一样打从心底里在乎她。

时间在独孤氏的脖子被利剑划破的一刹那寂静，整个天地都在那一刻安静下来，华妍最后瞧见的场景便是她母后扬着唇角对她笑，脑子里面的记忆铺天盖地袭来，她记起了很多年前她还都不会说话的时候她母后会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哄她，这样温柔对她笑着。

“母后！”

痛苦绝望的呼唤声打破了所有的宁静，华若一下子扔掉手中的剑，可惜已经晚了，独孤氏抱了必死的心冲到剑锋上，那个场景下，她根本没办法反应过来。

华妍冲过来的那一刻直直摔在地上，割破了喉咙的独孤氏也往下倒去，华妍赶紧爬过去接住独孤氏的身子，惊慌和痛苦占据了她全部的情绪。

“母后，母后，你别走，别走啊，妍儿不能没有你，不可以失去你的，你走了妍儿该怎么办，母后！”

她疯了似的用手捂住独孤氏淌出鲜血的脖子，豆大的泪珠儿一颗颗砸落在独孤氏的面容上，独孤氏用尽了全力抬手握住华妍的手腕，眼睛睁得极大，好似有什么放不下的事一定要交代。

“阿……阿妍，记得，记……得，不可以……心软，杀华若，夺帝……”

没了力道的手渐渐自华若的手腕滑落，她眼看着自己的母后眼睛还睁着 却没有呼吸，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母后！”